柳氏想起之前周家發現她下藥的事兒,莫不是因為那件事,周家老太太想了這個辦法報複她?柳兒攥緊拳頭,心裏麵把周家祖宗罵了十八遍。
田震雷聽了柳氏的話,心裏燃起一絲希望,點點頭,決定照著媳婦的吩咐去做。
隔日,柳杉親自登門秦王府,找到柳姨娘說情,柳姨娘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罵自己哥哥不安分。
“你真是腦子進水,怎敢攬下這種活兒。”
柳杉趕緊解釋道:“好妹妹,你當初進秦王府的花費可不是海水淘來的?那時候你哥我欠了一屁股債,總得想個辦法活吧。當初誰想都到這事兒能被挖出來,要知道我肯定不幹啊。唉,也真是的,這都過了十幾年了,也不知她那舅父舅母抽哪門子瘋!”
“行吧,我試試。”柳氏歎口氣,語氣頗為無奈。她思考一會兒,又道:“這事兒可保不準,文都郡王的脾氣沒人能惹得起,求歸求,咱得想個後路。當初田震雷找你認下柳兒的時候,和你說她的身份了?”
柳杉點頭。
“這事兒還有誰知道?”
“這種事兒哪敢讓別人知道,就我和他。”
“那就好辦了。我這頭若成了,也算是好事,咱們繼續交下田家這門親戚,若不成,你一定要一口咬死不知道柳兒的身份。就說田震雷對個民女一往情深,你看著動容,才幫的。”
柳杉連忙點頭應下,說了許多討好妹妹的話。
送走了哥哥,柳姨娘低頭摸摸肚子,歎息一聲,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前院等著王爺回來。
懷璧去秦王妃那邊請安,打算與媳婦彙合一起回去。剛請過禮,秦王突然過來了。
秦王妃見他麵有喜色,情緒和往常大有不同,笑問什麼事兒。
秦王樂哈哈道:“喜事兒,打算親自來告訴你,柳姨娘有喜了。”
秦王妃微愣,臉上隨後掛上喜悅的笑容,賞了各種名貴物件和珍貴的補品給柳姨娘,另加派了四個三等丫鬟和六個嬤嬤到柳姨娘房裏。這些人都是秦王府裏頭一等一會照顧孕婦的,必然保她的肚子萬無一失。
秦王感激的看向自己的妻子,拉著她的手好生心疼了會兒。這姬妾再讓他歡心,也比不過正妻來的周到體貼。
秦王一時感動,也沒顧及場麵,便拉著秦王妃的手肉麻道:“鎖玉,你在我心裏頭是最重要的,任何人皆無可替代。”
秦王妃臉一紅,笑罵:“王爺,孩子們都在呢。”
秦王把手握得跟緊了,揚著下巴眯眼看著懷璧和幾個媳婦們,叫囂道:“管他呢,本王疼自家媳婦理所當然,誰敢笑話?”
眾人抿著嘴,不敢笑,恭謹的行禮告退,趕緊給王爺、王妃騰地方。懷璧也想帶著初晨走,突然被秦王叫進書房去了。
初晨在外頭等著,聽見屋裏父子二人談論的很激烈,具體什麼事兒聽不清,到最後懷璧突然黑著臉把門打開了,喊了句“不行”。秦王在後麵氣呼呼罵他,懷璧也沒理,拉著初晨便走。
二人一路無話。
傍晚熄了燈,懷璧把初晨攔在懷裏。初晨總覺得今兒個和往常不太一樣,睜著眼等著和懷璧和她說話,等了半天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初晨眼皮漸漸地開始打架,她動了動,想枕在枕頭上睡。
以前枕著懷璧胳膊睡的時候,第二天總見他偷偷地揉胳膊,肯定是被她枕時間長發麻了。初晨自己也試過把枕頭壓著胳膊一晚上不動的,第二天早上醒了胳膊跟殘廢了似得。初晨怕他胳膊不舒服,後來她就等著懷璧睡著了再從他懷裏挪出來。可也奇怪了,睡著前明明枕著枕頭,偏偏她早上醒的時候總在懷璧的臂彎裏。
今天她也像往常那樣挪動,卻聽見身後的人輕笑,硬把她拉回懷裏。
初晨抬頭,看見懷璧那雙亮晶晶發著冷光的眸子,令她心中莫名的寒顫。
“睡吧。”懷璧疲倦的沉吟,是說話,可又像在歎息。
這之後,懷璧漸漸地忙起來,有幾次甚至深夜才歸。初晨一直堅持等著他,可懷璧見著他的時候臉色並不好,每每歎息兩聲,才抱著初晨一塊去睡。
初晨睡不著,腦子裏開始亂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