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站在宮九所在的船艙外不遠。13579246810他背著手,一臉冷漠,活像誰都欠他五百萬。事實上,若是五百萬可以買個兒子,南王說不定傾家蕩產,也願意買一打,隻可惜很多東西都能用錢解決,這東西偏偏是用錢買不到的。

說是親自去“請”宮九出手,但到底拉不下這個麵子,也不想跟一個小輩低頭,南王雖然到了,卻仍然做了做樣子,自己呆在外麵,命屬下去把宮九“請”出來。這麼一來,自然就是宮九來找的他,而非他“紆尊降貴”來求的宮九。

這個掩耳盜鈴的舉動很可笑,但是現在除了南王,隻有管家在,而這個做法,還是管家提出來的,他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提出的意見很傻,因此兩人麵麵廝覷一陣,南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這個折中辦法,好歹能在麵皮之上留一層遮羞布。

不然能怎麼辦呢?若是解決不掉黃藥師,哪怕另一邊的小分隊成功登岸了,以武林人士的腳程,要不了一盞茶時間,跑到那邊再去吹一曲回來,他還要不要攻城了?南王沒有高手能夠收拾黃藥師,哪怕心裏再不爽,也隻能找到宮九這邊來。

其實南王應該慶幸,現在還隻有黃藥師的消息傳過來,等江離那邊的消息也傳過來,他就不該隻是頭疼了。黃藥師好歹隻是打退了這邊的進攻,江離可是直接把他下屬的士兵們全部策反了,掉過頭來打他,可不是同一個層次的。

隻是,那位奉命去傳話的屬下去得快,回來的卻更快,他為難地說:“王爺,太平王世子說……”

“他說了什麼?”管家幫自家王爺問了。

南王也轉了過來,等著他回話。

“回王爺的話,”對方清了清嗓子,才為難道:“太平王世子說,王爺帶了這麼多人,如今連岸都登不上去,還得借助於他,不如早些打道回府算了,省的丟大人。”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有點顫抖,並沒有能夠把宮九說這話時候的表現展示的淋漓盡致,但是也夠南王生氣的了。

不得不說,雖然宮九是個神經病,但他不發病的時候,可以說表現是非常正常的,至少氣死三個南王沒有問題。作為自家老爹都不放在眼裏,想要反了的“世子”,宮九會在乎南王這麼一個世伯嗎?顯然不可能。

而且宮九此來,目的很明確,其一,和原隨雲瓜分白雲城,其二,找江離,相比沙曼,顯然宮九覺得江離長得好,作為一個正直的顏控,肯定是長的好的更像他的娘親,至於南王麾下損失多少,什麼心情,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原隨雲此時大概還在白雲城,這關係到日後分贓問題,可不能在他麵前弱了聲勢。

首先,就不能跟南王示弱。宮九邏輯等式一出來,說出這種話,絲毫不奇怪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最近一直在海上漂,毛病終於犯了,正在讓沙曼抽他,哪裏有空幫南王做什麼事情?其他,都是借口和細枝末節罷了。

南王不知其中隱情,聽罷勃然大怒,一拍船邊欄杆,道:“豎子,欺人太甚!”

太平王和南王都是王爺,若論地位,差不多相當,而太平王手握重兵,南王割據一方,非要論個上下,一時半會誰也不怕誰,之前也屬於“道不同不相為謀,老死不相往來”的類型。宮九此時還是太平王世子,不是太平王,怎麼著也是矮了南王一輩,這麼說話,南王如何能忍?

“我去宰了他!”

管家怕自家王爺氣出病來,連忙勸慰道:“王爺莫氣,息怒息怒,莫要傷了身體。”

南王得了台階,也隻能連喘兩口氣,說:“小崽子何其無狀!”

畢竟他再生氣,有一點是必須認得,那就是他打不過宮九。至少現在這茫茫大海之上,這些烏合之眾根本收拾不了宮九。這麼一來,弄不死他,那就隻能忍了,南王一字一頓咬牙說:“這小崽子如何才肯出手?”

“屬……屬下這就去問。”

南王擺了擺手,剛想衝他發火,又覺得沒有意義,意興闌珊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讓他小崽子給個準話。”光是這一來一往幾步路的傳話,都花了半個時辰了,若是繼續耽擱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夜長夢多啊,他哪裏能夠放心?

就在這時,南王發現除了去黃藥師那邊攻島的,另一邊的船隻也回來了。

南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成功登岸,按照他的吩咐,隻需要派人來報信,讓後續士兵跟上就行了,如今這般全部返航回來,看樣子也是無功而返?又是因為音攻不成?白雲城哪裏來的那麼多高手?

他定睛看去,模模糊糊發現那邊船上並沒有戰鬥過的痕跡,那些人依然是那些人,有好幾個眼熟的,確定不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被白雲城奪取了船隻,這才鬆了口氣,暗道自己想多了。恨恨道:“又出了什麼事兒?他們那邊也沒成?”

管家說:“老奴去替王爺問問。”

因為他們現在在宮九的船上,而被江離策反的那些船隻上的人不知道這事兒,駛向了屬於南王那艘大船,故有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