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卡在瓶口的檸檬地被塞進了瓶子裏,小碟子裏的鹽,沾一點與手背上。修長的手指拿起酒瓶,猩紅的舌舔過手背,淡黃色的酒水順著唇流進去。一套簡單而又流暢的動作,緊緊抓住了文堂的視線。十二年,他的身上沒了當初的桀驁不馴,多了成熟內斂的性感。

察覺到自己麵紅耳赤,文堂緊忙低下頭。

“不舒服?”發現了文堂的異樣,翟穀清詫異地問,“沒事吧?”

“沒事。”文堂笑著拿起酒瓶,把酒倒進杯子裏。他不習慣用瓶子喝酒。不管是什麼酒,都循著老一輩的規矩來。

酒滿、茶半、飯平碗。

端起酒杯,送至嘴邊。嘴唇抿過杯口,微淺張開寸許,呷了一點酒,再輕輕將杯子放下,習慣性地向前推了半寸。收回的手微微卷曲著,擱置在酒杯旁。良好的修養、矜貴的氣度、舉手投足間,深深留住了翟穀清的目光。

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這種想要撕開結實的外殼,看清楚裏麵到底是什麼餡兒的渴望。

翟穀清有些搞不懂自己了。跟文堂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哪來這麼多的熟悉感?他笑了笑,說:“我說這話你別在意,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

文堂心裏咯噔一下,手腳變的涼了些。理智上是冷靜的,可嘴上居然沒了把門的。他笑道:“很老套的溝通方式。”說完這話,文堂就後悔不迭。虧著沒說真是“很老套的搭訕方式”。

今天怎麼了?以往的冷靜和沉著怎麼半點沒見?

對麵的翟穀清似乎覺得文堂的調侃很有趣,煞有介事地向前傾身,“文秘書,我可不是什麼登徒子。”

聞言,文堂會心一笑,“翟先生,我也不是什麼妙齡佳人。”

翟穀清哈哈一笑,“別叫什麼先生了,生疏。叫我古清吧,不管從誰那一邊算,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

這話倒是不假。不是自己人,也進不去寇豆舀最好的包房。僅此一點,足夠他們坦誠以待。

文堂說,認識司徒也有幾年的時間了。當年他的父親委托過司徒辦理一起盜竊案,自那時候起,司徒就在他那留了個很好的印象。這人膽大心細,且衝勁十足。

通過司徒,認識了幾個人,文堂不得不說,都是個中楚翹,人中龍鳳。所以,每一次司徒說有新朋友到場,他都會期待一些。

翟穀清也不跟文堂打機鋒,直言:我家弟弟從來沒想過親近外人,獨獨對林遙欽佩不已。不為別的,為了雨辰,這一次也要盡力幫忙。至於司徒本人。翟穀清笑道:他的性格很迷人。

迷人?文堂思索著搖搖頭,“迷人我倒是沒看出來。作為朋友,司徒絕對值得交心。”

“不止吧。”翟穀清又喝了一口酒,砸咂嘴,品品味,“僅僅是值得交心,你不會為了他們丟了工作。”

“你知道?”文堂很意外。又或者說,他覺得翟穀清好像誤會了什麼,“我幫忙,不是因為司徒。”

翟穀清挑挑眉,玩笑道:“因為你是文家人?”

“當然不是。”文堂否定了翟穀清的猜測,“因為特案組。不瞞你說,我之於特案組、特案組之於我,都是相依相靠的關係。有我在,他們辦事更方便一點;有他們在,想動我的人要掂量掂量。所以,我不是你想的那麼高尚無私。”

“不不不,你誤會了。”說著說著,翟穀清認真了幾分,“其實,我對你早有耳聞,但從沒想過品評你的品德情操。況且今晚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雖然我總覺得以前就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