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古月那位啟蒙師傅,許鍾早已經觸類旁通、舉一反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所以,應付饑渴難耐的賽牡丹,尚且不在話下。
事畢,兩人躺在床上喘粗氣,東一榔頭西一棒說起了閑話。
許鍾問:“你懂得的邪門歪道還挺多?”
賽牡丹也不忌諱,笑吟吟道:“當年在娘家時,我和堂兄經常偷雞摸狗,開始時不敢走前門,隻好走後門,說起來也是被逼無奈。”
“哈哈哈……”許鍾頓時爆笑起來。
“你笑啥?你以為我天生就是個騷貨破鞋?”賽牡丹杏眼瞪了起來:“那時家裏窮,一家人睡一條大炕,父母在這些事情上不注意,早早就把我催熟了,小小年紀便成了人們常說的‘悶騷’,小孩子懂個屁,越悶越騷。我堂哥當時已經結過婚了,精明伶俐,人又漂亮,三下兩下便把我哄進了高粱地裏。”
“後來呢?”
“後來就出事了,他在村裏呆不下去了,就跑出去打工,死到外麵了;我就嫁給二寶爹這個老棺材瓤子,想來想去,其實都是老天對我懲罰。”
“你再沒見過你堂兄?”
“見了又能咋樣?仇人一樣。”
許鍾以前隻知賽牡丹是個風月老手、是出了名的風騷娘們,卻不知後麵竟也藏著這麼一個苦澀辛酸的故事。
當初若非年幼無知一時貪歡而壞了名聲,以賽牡丹的花容月貌,嫁一個年齡相當家境殷實富裕的人家不存在任何問題。何至於為了逃避村人的口水和白眼而遠嫁他鄉,跑來給一個糟老頭子做填房?
許鍾心裏輕輕抽了兩抽,不由歎道:“哎……人皮難披啊!”
“人到世上就是受罪來了!”賽牡丹眼圈一紅說道。
“誰說不是啊?”小時候的遭遇呼的從眼前掠過,他的眼眶子有點漲。
正說著話,卻聽到有人在院外拚命拍打院門,伴隨著拍打聲,有人高聲在外麵喊道:“牡丹娘娘,縣裏來人了,要見許鍾。”
賽牡丹皺眉道:“誰呀,找你找到我這來了?”
“估計是我進來的時候有人看見了,咱們也完了,我出去看看是什麼人。”
不多時,大嘴婆娘領著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進來,兩男女穿著很時髦洋氣,一看就是城裏人。
而這兩人,一個扛著攝影機,一個手持麥克風,麥克風上竟然還寫著“青羊縣電視台”的字樣,一看,便是電視台的記者。
許鍾一看這個陣勢,開始犯嘀咕:這長槍短炮的,想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