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裏都出現血跡。本案中,死者上衣三個口袋,褲子兩個口袋都有血跡,所以我傾向是第二種,凶手掏的。”
“對!”我點頭說道,“有掏口袋的動作,更加說明了凶手是為了錢殺人的。這和凶手拿走死者的戒指和耳環高度符合。我們法醫說屍體能說話,現在屍體的衣服也會說話,它告訴我們,這是一起侵財殺人案件。”
屍檢結束後,我們看天色仍亮,便馬不停蹄趕往專案組會議室。
“死者的丈夫已經可以排除嫌疑,他沒有作案時間。”偵查員最先發言。
“嗯,”我說,“死者的首飾是被凶手拿走的,屍體上都有反映。還有,死者所有外衣口袋裏,都有擦拭狀血跡,這是凶手在殺人後掏口袋留下的,綜合這些情況,我們可以斷定凶手是為了侵財才殺人的。”
偵查員說:“另外,據調查,李怡蓮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五天前,周五的晚飯,他們單位幾個人在談事情一起吃了飯,晚上八點左右離開。從那天晚上後,李怡蓮就失蹤了,周一沒有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因為她是閑職,上起班來屬於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所以單位的人以為她去雲泰市找老公去了,也都沒有在意。”
“一起吃飯?”我說,“死者的胃內容物不像是聚餐的食物啊,僅僅隻有玉米粒,難道她不是周五晚飯後死亡的?”
偵查員說:“哦,據調查,李怡蓮一直在節食減肥,晚飯基本都不怎麼吃。那天晚上,她確實隻吃了一根玉米。如果和胃內容物對上了,她應該就是那天晚上死亡的。”
“至於殺人現場,我們還沒有找到。”林濤打開了幻燈片,說,“我們從一樓沿著樓梯走到了十一樓死者家門口,隻在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口發現了好像有被拖把拖過的痕跡,但是牆上沒有噴濺狀血跡。我聽說死者是被紮破了心髒死亡的,應該會有很多噴濺狀血跡吧?樓梯口狹小,牆壁如果噴上了血,肯定是打掃不掉的。所以我們認為死者應該是在室內被殺害,然後拉出來拋屍的。”
我皺了皺眉,搖頭說:“我不太讚成這個看法。你們看,死者的衣服背側黏附了大量灰塵,應該是在有灰的地方呈仰臥位停了一段時間。如果是家裏,不該有這麼多灰。我看你們的勘查照片,一樓的樓梯間地麵貼了瓷磚,而上了一樓樓梯後,就是水泥台階了。這棟樓的住戶很少走樓梯,所以樓梯上就有大量的灰塵。這個現象提示死者是在樓梯間被殺害的。”
“不可能是在運送屍體的時候,在樓梯間地麵上擦蹭上的灰塵嗎?”林濤問。
我搖搖頭,說:“不會。擦蹭狀的灰塵有方向性,而死者衣服上灰塵的分布是大麵積、均勻的,所以是完全接觸而黏附上的。而且,我們在現場檢驗屍體的時候,死者的屍斑位於腰背部未受壓的部位,說明死者死後處於仰臥位停留了至少三十六個小時。”
“隻有二樓到三樓的樓道裏有拖把拖過的痕跡,我們用四甲基聯苯胺也做出了潛血反應,DNA檢驗正在進行。這麼說,死者應該就是在這裏被殺害的了,可是為什麼沒有噴濺狀血跡呢?說不過去吧?”林濤問。
“這個問題很好解釋。”我說,“並不是說每個動脈破裂的現場,都會有大量噴濺狀血跡。這名死者裸露部位的動脈,如頸部,沒有破裂。破裂的都是胸部的髒器。雖然前幾天天氣還比較熱,但是死者穿著了一身職業套裝,居然還是長袖。加之胸部還有文胸的包裹,這個位置的衣物很厚,那麼即便有血跡噴濺,都會被衣服遮擋黏附。所以隻要是穿著比較厚的屍體,胸部受傷,都很少有明顯噴濺狀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