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遠放下馬克杯:“知道了。我明白的。”
掛斷電話之後,林子遠看看桌上的一堆材料,忽然沒有心情再看下去,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桔子,表麵看著光鮮透亮,內裏卻早已四分五裂。
林子非電話裏提到陸執峻,這讓她很慌亂,時間隔了這麼久,久到她可以假裝忘掉這個人的存在,但是沒有任何機會,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身邊總是會有人提起他,經意或者不經意。他們的生活圈子完全重疊,即使分開了也能夠輕易的得到對方的消息。
意識到這一點後林子遠覺得壓抑。她以為已經過去的,終究還是要一點點地還回來了。
陸執峻和林子遠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林子遠在香港時兩家住鄰居,後來陸執峻去學下圍棋,捎帶著比他小一點的林子遠。
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是林子遠壓迫陸執峻擦兩個人的棋盤,再長大一點就是陸執峻拉著林子遠的手殺遍隔壁班上的一眾小朋友。後來北上,也是陸執峻帶著林子遠第一次在正式的家族聚會正式露麵。
陸執峻是林子遠整個童年、少年時代的夢想,她的所有的人生計劃都是在陸執峻的標杆影響下成型的,她一直認為他們可以在一起很久,直到後來那個至關重要的決定。
林家出了事,雖說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是尋求聯姻,不退反進。葉家作為林家的世交,主動願意幫忙,條件是娶一位林家的小姐。而林家這一輩隻有一個林子遠一個女兒。
結果顯而易見,林家家訓是林家人時時刻刻以家族利益為重,千般謀劃萬分算計不過是為族人求得一個更好地發展契機,何況葉林兩家實屬門當戶對,即使當時不聯姻,日後林家也必然是會從四大家族裏麵挑一個當女婿,至於挑的是誰,自然還是要權利益得失。
最終是否聯姻的決定權落在了林子遠手裏,她找到陸執峻的時候他已經在機場了。顯然是料到了林子遠可能回來,陸執峻正在抽煙候機。
林子遠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陸執峻真是帥得過分,煙頭明明滅滅,映在他的臉上,側臉線條看著比往日柔和了許多,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比以往風流倜儻的模樣多了幾分滄桑,但是好看的出奇。她覺得那個場景大概她一輩子都不會忘,陸執峻在等她,等她跟他一起走。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發了瘋一樣的找他真是最值得的決定。不過下一秒,陸執峻把風衣脫下來給她穿好,風衣很大,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包起來了。他扣好最後一個紐扣,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那一刹那間,林子遠知道他不會帶她走了,眼淚無聲的掉下來。
而陸執峻隻是看著她,嘴角動了動,笑了一下,露出了左側臉頰的一個小小的酒窩,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之後林子遠打電話告訴林子非同意聯姻,然後直接訂了下一班的飛機飛回香港。連續一周泡在公司,第八天胃出血進了醫院。出院之後再不提陸執峻。
事到如今,哪怕當時傷筋動骨,現在也已經久病成醫了。隻是忽然間要把傷疤剝開來,看看裏麵新鮮的骨肉,也依舊會是有些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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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暖,溫度回升,B市冬天難得的好天氣。子遠從寢室裏出來,覺得太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鬱語扯著脖子上的圍巾說:“唉,早知這麼暖我就不帶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