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把眼睛珠子掉出來。”墨台瑾冷哼一聲,闊步到北妍的轎子前。

北妍微微一笑,伸手要拉下轎簾,哪知,卻被墨台瑾一把拽下轎子,行刑後的膝蓋一陣鑽心似的痛。

“你去騎馬,本宮要坐轎。”還沒平複內心的氣憤,又聽的墨台瑾涼涼道。

“咦?”滿大街的人一陣嘩然。

可是咱們的墨台公子卻悠哉悠哉的進轎子去了,絲毫不顧及眾人那怪異的眼神。

坐在後麵轎子裏的鳳傾城,捏皺了手帕,深吸幾口氣,才好不容易平複下來。

其他兩個轎子裏的娘娘,眉裏眼裏卻都是幸災樂禍,這個東宮娘娘,可真是丟死人了。

那天,圍觀的人具都開了眼界,不少人心裏鄙視,當朝太子丟了男人的臉,卻也礙於他的殘暴,不敢明說。

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今日不是太子娶妃,而是東宮娘娘娶太子,而那後麵的三台花轎,倒像是陪嫁了。

騎在馬上的北妍,緊緊的攥著韁繩,塗著豆蔻的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墨台瑾進去轎子的時候,對她說的話,還飄蕩在耳邊。

“勞煩娘子,再娶一次為夫了。”

那認真的表情,委屈的眼神,以及波光斂灩流雲飛雪般的眸光,狠狠的擊打在北妍的一口,久久回不了神。

一輛輛的馬車進入宮門,騎馬在前的北妍在太監公鴨般的嗓子喊出,“恭迎太子殿下”的時候,回過了頭,正好看見掀開一角車簾的墨台瑾。

隻見她輕啟唇角,雖然相隔甚遠,但他看懂了,她說,“我很高興。”

墨台瑾冰冷的唇角不自覺的彎起,有一絲愧疚劃過,心底暗道,如今我還護你不得,他日江山雙手為汝奉上。

墨台瑾殊不知,北妍說我很高興,是因為距離她的目標更近了一步,日日夜夜纏繞的噩夢,終於,就要結束了。

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麵上居然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北妍坐在床沿打量著這個空曠的宮殿,金絲棉被,大紅錦帳,楠木桌子上放著名貴的茶具,簡單而又大氣。

宮裏伺候的宮女俱低著頭,隻有一個老嬤嬤跟在她的身後嘮嘮叨叨。

“娘娘,您就好好的坐下吧!”

“快把蓋頭蓋上,這樣於禮不合。”

“娘娘,鞋子不能脫下。”

……

北妍自動忽略了一切雜音,兀自吩咐一個宮女道,“去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餓了整整一天,前胸貼後背了。

“不可,不可。”那個宮女被老嬤嬤攔下。

“有何不可?”北妍美眸一擰,利刃般的目光,直直射向那個老嬤嬤,一股不怒自威之勢壓的屋裏透不過氣。

“這,這是規矩。”老嬤嬤先是被北妍的氣勢唬住,下一瞬卻又梗著脖子,道,“娘娘既已是皇室中人,便要注意一言一行。”

狗仗人勢。

北妍心底冷笑,她還什麼都沒做呢,這就給她安插了這麼不長腦子的刺頭兒。

那個老嬤嬤見北妍半餉未開口,更是挺了挺腰板,眼神更是毫不掩飾的鄙視。

隨即陰陽怪氣道,“哎呦,瞧老奴這記性,娘娘您是民間來的啊,這規矩,可得好好學學了。”

民間兩個字,咬的格外重,說完還捂著嘴笑的滿身肥肉不停的亂顫,還有那塗的濃濃的白粉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老奴聽說啊,這鄉野丫頭,最是沒禮貌了。”斜著眼瞟了一眼微垂著頭的北妍,說的更起勁兒了。

“說話粗俗,毫無家教可言,而且動不動就打人,罵人的啊!還有……”

北妍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含笑淡然道,“來,潤潤嗓子,繼續。”

“啊?”那個老女人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正常反應要麼是破口大罵,要麼是唯唯諾諾虛心受教,可再怎麼樣也不該是這樣啊!

“繼續。”北妍拔高了聲線,由於嗓子許久未進水,略微幹啞,有些尖銳。

宮殿裏的一幹人,撲通通的跪了下來。

而那個老嬤嬤,嚇得身子抖了抖,腿腳一軟也跪了下來。

“你,起來。”如蔥般的手指,指向老嬤嬤,眼神卻都不給她一個。

那是一種死神降臨的感覺,老嬤嬤額頭的冷汗“噌噌”的往外冒。

原以為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卻不想攤上了個苦差事,早知道就不和那老東西搶這份差了。

“還要本宮再重複一遍?嗯?”

那個女子明明靜靜的坐在那裏,語氣也甚是平淡,可是李嬤嬤卻覺得背部都被汗漬浸透,這個女子的神態像極了太子殿下。

“娘娘,老奴被豬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老奴一般計較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存活下來的,哪個會是省油的燈。

北妍低聲笑了,不著痕跡的將每個人的表情看在眼裏。

嘖嘖嘖,還不止是一個派別,手倒是都升的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