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事不好了!”一道敕令疾馳而來,紅纓白甲的武士跪倒在地。
不等宗澤吭聲,那武士拱手道:“大皇子梻羅集結宮內禁軍,兵圍蒼梧大殿。”
“皇宮大亂,一片狼藉。”
宗澤眉心凝作一股,拍案驚起:“當真?”
冷靜了片刻,又道:“你且休息會,我自有處置之法。”
寄人籬下,總得依別人言論行事。
那武士緩緩地起身退出,臉上仍然誠惶誠恐,好像並肩王的威力比梻羅兵變更加可怕。
等那武士走後,宗澤豁然起身,沉悶道:“立即傳令所有主營將領,伏虎殿候命!”
洛蘋閣內忽地閃過一道白影,沒過多久便聽見嗚嗚咽咽的角號聲,宗澤欣然起身直行。
幾個皇子中,梻羅算是最具野心的。
也許是因為他是庶出的緣故,自幼吃得苦就要多些,但他又偏偏是武穆的大皇子。
試問天下哪有那樣狠心的父親?
微風稍轉,梻羅靜靜地立在神樹旁,其實也就是多了些寄盼紅紙條的榕樹而已。但他一直相信冥冥之中最有天意,而這顆樹無疑就是天意的承接者。
要不然在十五年前,他就會和她母親一樣慘死在火海中。既然是天命讓自己高高在上,又何必總要提心吊膽的生存,這樣的生活誰願意接受?
“大皇子!”武陽上師仍舊一副妖異怪狀,嘶啞地問候了一聲。
梻羅閉眼長吸一口氣,道:“宮裏的情況咋樣了?”
一切都在計劃中!
“括蒼那邊了?宗家和趙家有何反應?!”梻羅像是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一點事,說罷直直喘息。
武陽上師噗嗤一笑,括蒼裏的老狐狸自然是誰都不願意先動手,各自在暗中撥弄著小算盤,得失定然分明。
不過那個一心打算為朝廷效忠的趙興安,倒也算是實誠,聽說寧可輕生都不願再屈膝於宗家。最後趙雲卿實在擰不過他,才答應以他的名義遊說各地官府為您效力。
梻羅聽完,大加讚賞道:“賞!”
“事成之後,讓他在括蒼稱王,世代沿襲不倒。”
武陽上師冷哼了聲,神情略頓:現在說這話恐怕為時過早吧!官家的孩子就是自打出生都帶著股傲嬌氣,一點也受不得好處。
不過煮熟的鴨子飛也飛不到哪去,宗家最精銳的三十多萬鐵浮屠盡在邊關戍守,沒有武穆王的命令誰敢回來!
至於括蒼宗家,現在隻有些沒有戰鬥力的老卒三四萬,哪及得上武穆十萬禁軍的厲害。
如果趙雲卿不是太糊塗,此刻能拉攏上十來個朝中重臣,梻羅的皇位自然就是板上釘釘了。
武陽上師陰沉著臉,問道:“敢問大皇子,普陽宮那邊如何處置?”
二皇子修羅王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同胞兄弟,梻羅旨在取皇位重整天下。
雖說他平時對親人埋怨頗重,但生殺真要到了眼前,可真有些為難。
宗家伏虎堂前,白衣林立過百甲胄紛紜上萬。宗澤剛出門,呼和之聲登時滔滔不絕。
“戰!戰!戰!”
五萬將士,短短幾年忠魂身兼果敢,看來宗澤當年征兵以來“外修於內”的理念還是有些效果的。
倒是他身邊的兒子似乎並不太順從,除過一直悉心搭理練武場的宗策外,老三和老九又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