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了你的狗脾氣!
宗嶽怔了怔,登時迎著綠蘿拍手附和,畢竟走到了別人的家門口,表麵上自然不好說閑話,但在心裏已對綠蘿是千百個的稱讚。
這他娘才是從我老宗家調教出來的人。
但進門之後,兩人頓時怔住。
隻見院落裏跪滿了人群,不及細數但兩三百人還是有的,老的老小的小,一邊還有些為數不多的女人,均是武士打扮。
綠蘿回頭瞥了眼剛扔出去的少年,但見他神氣地擰過了小腦袋,輕聲哼了又哼,再看宗嶽的臉上,卻是從未見過的平靜。
“不是說好的,別整這麼大動靜嘛!你們這又何必哩。”宗嶽冷眼盯著門閂碎屑,一時間忘了溜須拍馬,不由尷尬道。
地上跪著的人,聽見宗嶽開口說話後,誰也沒率先開口回複,徑直齊聲喝道:“參見主人!”
......
綠蘿再凶,到底是個女孩子。
見了這等陣仗頓時向後退卻,在宗嶽背後藏掖著,輕聲道:“好大的氣派啊!”
宗嶽揚手示意底下的人起身,卻搖頭暗諷綠蘿沒見過世麵,比起眼前這個,拒北城數十裏外五六萬人齊聲下跪的場麵,那才讓人渾身雞皮疙瘩直起了。
也不知道老頭子那時候整天麵對著三十多萬的鐵浮屠,是怎麼樣定下心來的。說實在的,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邙芝傲是天甲離殤,論年齡雖不及西戎何秀清那般高,但在資曆上絕對是誰也沒的說。
他在北海潛伏不到十年,白天遣散離殤以各種麵貌出去行事,到了晚上又恢複了本來麵貌,市井之徒亦能與高官猛將把酒言歡。
要是沒這幾萬人的攪和,恐怕北海早就被老頭子滅了,還哪能留它做什麼後顧之憂。
“主人,上次一別後可還好麼?!”百來人群中緩緩走出一人,兩撮精幹的八字胡分外淩人,拱手含笑直拜不起。
邙芝傲!
這人是越發精神了。
宗嶽欣喜之餘,上前取笑道:“好個屁!剛進門就被你們拆台,要不是我家綠蘿妹子武藝精湛,我今晚可真得在外乘涼了。”
“誰是你妹子!”綠蘿噘著嘴,徐徐轉身嘟囔道。
邙芝傲見宗嶽臉色一紅一白甚是尷尬,也順勢閉上了嘴巴。隻聽宗嶽自說其圓地笑道:“準是路走多了,在鬧脾氣!你們忙你們的去,我去把這門修好。”
但在宗嶽躬身的時候,卻被邙芝傲阻止了,道:“不就個破門嘛!主人你們休息先,能修則修,不能修就填堵成牆。”
“這些屬下找人料理就是。”
宗嶽點頭,似是極為欣慰,向前走了幾步又問道:“我讓你打聽的人了?!”
邙芝傲自始至終躬身陪在宗嶽身邊,道:“一個距北海八十裏,一個就在北海,常出沒在江畔。”
宗嶽聞言,不由站定腳步,身軀卻是不住地顫抖,想說兩句話應付邙芝傲,但喉嚨如芒刺在內般嘶啞難熬。
隔了半天,歎息道:“去提兩壇燒刀子來。”
“等喝了酒,我就好去找她了。”
邙芝傲輕聲嗯了一聲,轉身讓旁邊的女子伺候宗嶽和綠蘿休息,他卻向後院折回,歎息全掛在臉上。
哪個男人不喝酒?!
真要是遇上了紅塵酒,到時候你不喝也得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