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王咯咯直笑,點頭欣賞道:“可惜你不是我北海人,否則本王定當委以重任。”
宗嶽擺手道:“我聽說王爺有一子,剛及第不久。”
昌平王變臉,一時凝噎不語。
宗嶽得勢,更是大笑:“我那些離殤都是亡命之徒,由他們照顧令郎,可能會有些懈怠。”
“我這做頭的,先給王爺賠個不是!”
昌平王頓時被氣的瑟瑟發抖,想他老來得子甚是不易,一直將其視作生命。
卻怎料今天成了自己的軟肋,真是造化弄人啊!
憤憤不平的昌平王此刻真想把宗嶽活剮了,以出這口惡氣,但奈何自個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比起先前的囂張態度,此刻已柔和了許多,道:“你想等價交換?!”
宗嶽豎了豎大拇指,道:“王爺也是生意人,這個……你應該懂。”
呸!
我懂你個大頭鬼!
昌平王歎息了一聲,忽然冷笑:“你就這樣急著換我北海叛逆嗎?!”
北海叛逆?
他說的是綠蘿嗎?!
宗嶽在路上已想了個大概,此刻昌平王的話說白了也就是對他想法的驗證,一點也不驚訝。
所以,他隻是略微點頭,並不多言。
因為言多必失。
這是落黑白傳授他的做人之本的重中之重!可惜他不在身邊,不然定會為宗嶽拍手叫絕。
白衣秀才見昌平王略有妥協之色,情急之下不顧身份地勸阻道:“王爺,切不可因小失大,亂了分寸。別忘了,咱們手裏還有張王牌沒打出去哩。”
昌平王老臉倏地變得緋紅,冷眼鄙夷地懟了白衣秀才一臉,隻手猛地一反轉,道:“拿下!”
此刻,宗嶽亦是麵如死灰,閉眼道:“千算萬算,竟把牆頭草那茬忘卻了。”
“邙芝傲,保護好葉秋。她若有個閃失,你也別想好過!”
邙芝傲臉色漠然繃緊,再看宗嶽臉龐,卻是紅潤異常,竟如同剛出生的沒脾氣嬰兒一般平靜,不聒不噪。
“這是《天機要訣》第一重‘返璞歸真’麼?!難得你小子還有些氣運。”白衣秀才一口道破宗嶽的異常神態,唏噓間自負猶存。
宗嶽心裏一急,想要變換形色,卻怎麼也提不起真氣,漸漸地隻覺體內真氣竟徐徐消散。最後體內如同有千百隻螞蟻般來回湧動,瘙癢難熬!
大汗淋漓間,不由大叫一聲“苦也”後,人已半跪在地上,再也無力掙紮。
白衣秀才“嘩”地一聲打開折扇,輕輕搖動,譏笑道:“沒學會跑,你就想飛嗎?真是不自量力!”
叮!
宗嶽指尖軟劍斜出,拄著它竟然平地而起,隻是神態極為吃緊,似乎略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將他擊垮。
葉秋眼角一濕,疾喊聲:“嶽哥哥!”
可宗嶽依舊不冷不熱地站在原地,一副死也不讓步的舉措。
昌平王看在眼裏,長笑中不由敬佩道:“好小子,恁得了得!果真有幾分令尊氣概啊!”
“可惜,此次你已是窮途末路。若是束手就擒,本王還可以寬大些處理。”
宗嶽嘴角揚起一絲苦笑,軟劍倏地倒卷而起,澀聲道:“我可以認栽,但你得把我們四人囚禁在一處。否則......”
昌平王怔了怔,怪笑道:“你覺得現在還有講條件的資本嗎?!”
笑聲中像是又牽動了多年的痼疾,咳嗽不止,褶皺的老臉通紅異常。
宗嶽亦是僵住了臉,雙目炯炯有神,眼神中殺機四起。
昌平王與宗嶽對視之餘,渾身不住地打怵,麵色一暗,懶散地揮手道:“罷了,本王如你所願就是!”
白衣秀才欲要上前阻止,卻被昌平王打斷,乍見老王爺眼神甚是傲氣淩人。白衣秀才自是折扇輕合,再也不好管這檔子爛攤子,告退於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