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變故後,昌平王這次不再想節外生枝,將宗嶽和邙芝傲分別囚禁在了兩個石牢。
因此地隱秘又機關重重,所以他對這很放心,不論是離殤暗探或是吸血烏鴉,終究都無可奈何。
陰森的石牢下,幾經沒有一絲的光芒,宗嶽的四肢被套上了重重的鐐銬,鐐銬承載的另一端則是堅硬的岩石。
除非有人拿鑰匙解開鐐銬,否則若是憑蠻力自拔,恐怕一輩子也休想重見天日。
再者一旦有人掙紮脫困,鐐銬頂端的機關就會觸動,頃刻間就會將此處夷為平地。
宗嶽苦笑著吹散了眼前滑下的碎發,暗自閉目養神,準備後天的弑獸決會。
城東廢園。
一男一女拉扯不定地爭吵著,女的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用上了場,可那男的依舊不前不後的解釋著。
“你煩不煩啊!我說了,我不會去。”
“主人他臨行前特意囑咐我暗中護你周全,我也絕對不能抗命!”
那女的粉嫩臉頰倏地火冒三丈,跺腳啐道:“你回去告訴宗嶽,我綠蘿是生是死還由不得他操心。”
頓聽身後的人成了啞巴後,怒氣向前行了少許,驀地轉頭問道:“你剛才說他臨行前?他又去了哪裏鬼混?!”
“喂!”朱八對付女孩子的招式自忖也有百來套,可天曉得眼前的這丫頭片子愣是哪套都不吃,不禁唏噓道:“你對主人的誤會也太深了些!”
綠蘿見朱八開口,當下也沒了要離開的意思,隻是勾頭揉捏著衣角,一句話也不搭。
朱八見狀,自個找了塊落腳處,上去就是席地而坐,噓聲道:“主人曾開玩笑說,他對身邊人千百不是,卻沒一種辜負的意思。”
他為了給宗澤長臉,自創了離殤。
如今算上聯絡的四海英豪,離殤之眾恐也不下十萬,這還不是那些達官貴人造的孽?!
說起來也真可笑。
他老子欲以無力征服天下,他卻想著還天下眾生一個和平大願。
綠蘿薄唇微動,欲要搭話。但又似乎有些為難,索性緊緊閉口,隻等朱八繼續說下去。
至於朱八說的這些,她從未見過,也從沒有想過。
朱八抬頭見綠蘿仍是臉色陰晴不定,低聲又道:“他說他厭倦戰爭,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放下所有歸隱山林。”
“可拒北城一戰後,他好像還是後悔了。”
綠蘿哦了一聲,順勢背對著身子坐在了朱八身旁的台階上,雙腿微微蜷起,雙臂環繞在膝蓋上,徐徐將頭搭在上麵,苦笑:“你說的這個人,我倒覺得很陌生。”
朱八頷首稱是,也不接她的話,直直往下說了下去,道:“如今邙芝傲被擒,他被迫於昌平王定下了盟約。”
綠蘿轉了半個身子,詫異道:“盟約?什麼盟約?!”
“還有什麼!以人力對抗猛獸的弑獸決唄。”邙芝傲說了半句,俄而屏息不語,神色漸漸收起。
綠蘿見他變化突兀,不禁想開口問清楚,但不及她張嘴說話,人已被朱八憑空拖起:“噓!有人。”
無雙城橫臥於兩山一河,氣候自是多變非凡。
夜間大風時而狂作時而靜謐陰森,譬如今夜,就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