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被烏雲遮蔽了大半邊，上空騰騰而起的也不知是雲還是霧，反正熙熙攘攘地湧動不定。
綠蘿在朱八的助動下，豁然伏在廢墟瓦礫邊緣，半個身子斜斜探出，剩下的均被黑夜吞噬。
而在這倉促之際，朱八已沒了蹤影，任憑綠蘿環顧身後好幾次，都是找不見他。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果然在西北方向隱約傳來了瑣碎的腳步聲，其中也不乏埋怨和牢騷在內。
其中一人像是脾氣暴躁了些，一路爆粗口不斷，道：“他娘的，咱們老大每次就會接這麼個活計。有什麼不能在大白天解決的，非得人晚上出動？！”
朦朧中雖看不清楚他們的臉麵，但從話語中不難聽出，都是些拿人錢財專去消災的亡命之徒。
年齡自是不高！
身旁的另一人像是聽不下去了，厲聲低喝道：“吳老三，就他娘數你喝兩點貓尿多嘴多舌，小心被人拔了舌根。”
被稱作吳老三的漢子，狂笑一聲，將手中的東西咚地扔在了地上，塵土頓時飛揚。
此刻，他們已在綠蘿正下方。
綠蘿雙手緊緊捂著口鼻，絲毫不敢有所動靜，細數底下的人物竟有十五六個。
而吳老三扔下的東西也不是他物，正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似乎血液還未流幹，須臾間血染黃土，惡臭難聞。
“啊！”綠蘿往地下再看之時，突然失口尖叫道。
卻見底下的黑布正被吳老三挑開，碩大的腦袋中一對炯炯的眼睛尚未合上，直勾勾地瞪向屋頂的綠蘿。
吳老三斜著自己的腦袋，狠狠發力將腳底下的首級踢開好遠，詭笑道：“誰說死人就不能幫忙的？！”
“這不是送了個現成的買賣嘛！”
此話一出，綠蘿頓時心驚肉跳，花容失色之餘，幾個哆嗦險些從屋頂掉了下去。
“哎吆！我的乖娃，長得還真俊嘞。不會還含苞未放了吧，那今晚可別怪三爺我辣手摧花。否則你可真得從人間白走一遭！”說話間，吳老三已和綠蘿爬在一處，髒兮兮的醜臉不斷向綠蘿靠近，惡臭的舌頭時而不時伸出吞進，氣味著實熏人。
綠蘿歇斯底裏地大叫一聲後，頓時在瓦礫上翻滾了下去。
吳老三獰笑咋舌，順手一抓，綠蘿身上的裙擺已被撕下了大半，卻未徹底撕開。
美人在懷，香肩側漏。
這是盼了多久的待遇啊！
吳老三回憶著之前的往事，每月從弟兄處分下來的影子還不夠去迎風樓坐前排，更別說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沒人一顰一笑了。
綠蘿此刻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隻能嗚咽哭泣，想起了過去在宗家的一幕幕紛紜，瞬時有了輕生的念頭。
女的越哭的歡，自稱風月老手的吳老三就越覺得酣暢淋漓，唏噓揚起左手，道：“妹兒啊！你知道三爺的這兩根手指頭是咋斷的不？！”
綠蘿成線的淚水不住地往下湧出，一臉的委屈和憤然，心想：我這個打生下來就沒人疼野孩子死了就死了，自是不打緊的。但是楊雲征他......大仇難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