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忡忡的綠蘿徒步向前邊走邊問道:“宗嶽那個小狐狸去哪了?還沒有回來嗎?!”
小狐狸是那些對宗嶽的戲謔之言,自是得益於他老狐狸的父親。
可淩兒年下還不知情,乍聽綠蘿此問,撓頭皮憨笑道:“小狐狸是誰啊?!咱們這裏何曾有過狐狸,倒是阿貓阿狗的不少。”
綠蘿暗啐這小子能裝,倒也沒跟小孩子較勁,比劃了兩下宗嶽的個頭,道:“就是宗嶽,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就不是你主子了?!
這位姐姐說話可真奇怪。
淩兒咋舌之餘,搖頭道:“他也一晚上沒回來了,好多人都在找他。”
綠蘿頓時麵帶憂色,驀地想起朱八昨晚的言語,心神隨之一凜。
難道他真去找昌平王去了?還有,朱八那個臨陣退縮的王八蛋又去了哪裏?!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來的詭異無常。
兩人還沒走到東苑,外麵已然被禁軍重重包圍,到處充斥著嘈雜的叫囂聲音。
綠蘿臉色忽地煞白不定,像是遇見了生平最可怕的一幕,呢喃道:“真是他們......來了麼?!”
淩兒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將手搭在了綠蘿的手背上,輕輕地晃了晃,噓聲道:“姐姐,是先前來的那些人嗎?”
“主人定是也被他們抓走了!”
綠蘿雖不知淩兒為什麼如此肯定,但外麵的禁軍自是來者不善,匆忙之間四處疏散離殤躲避。
大都背著命案活動於世間的離殤,也清楚落在官府手下的後果,不待綠蘿多說,已三五成群地朝各個方向的暗道躍去。
這裏的暗道已疏通了好些年頭,看來當初創建春秋別院的時候,邙芝傲定是預料到了今日之變,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別院中數千離殤還沒來的及逃走一半,就被攻破大門的禁軍悉數包圍,帶頭的人還是昌平王的末等謀士公孫善。
綠蘿手托著淩兒,定眼望著這個迷一般的人物,雖說這人也算是她父親的舊部,但在此時此刻下實說不出任何念想。
重重禁軍俄而分開兩邊,公孫善長驅直入東苑,乍見綠蘿錯愕的神情,不由陰陽臉微紅,幹咳著嗓子眼,道:“咱們又見麵了!郡主殿下。”
綠蘿倍覺苦笑,見是見了,可這再見之後的再見倒有些讓人吃不消。尤其是他口口聲聲的郡主殿下,總有些瘮人的意味在內。
當下冷聲揚言,道:“你這個末等謀士倒也不簡單,該做什麼做什麼,甭說些不中聽的舊話。”
公孫善屈身一歎,右手已抵住從西苑剛來的葉秋,詭笑道:“郡主豪邁氣度,倒也不讓令尊在九泉之下汗顏。”
“屬下得罪了!”
陰陽臉下陰氣驀地泛起,寬袖豁然一揮,道:“拿下!”
刹那間,弓滿箭足,隻幾個掙紮的時間,寒槍刀劍各夾在離殤的脖子上。
綠蘿倒也頗識時務,並沒有掙紮,反而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隻是滿臉譏笑,道:“九殿下他還好吧?要知道傷了他,可對北海沒什麼好處!”
公孫善擺手揮散押解綠蘿的鐵甲禁軍,頷首道:“郡主多慮!他的命比誰都貴,還不如擔心下你們自己。”
綠蘿欲要啐罵幾句,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過癮,羞憤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