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人,煩死人。
宗嶽一時左右為難,做什麼動作都感覺吃緊,正當不知如何處理的時候,卻聽道:“主人,人來了!”
不及回頭,另一聲音又道:“人死透了沒啊!”
“你們這些人真是粗鄙的緊,要說他昌平王勢力浩浩,也不曾敢如此待我。”
宗嶽見邙芝傲一旁哂笑,再看鐵拐李青袍不整,心知這人一路定是受了不少苦頭。
“徐老六,你且過來!”宗嶽招手,向對麵示意道。
原先一動不動的韓棟等人聞言,竟牽一發而動全身,依稀七人前後而來。
韓棟與徐老六在前,江淮安與李風水殿後,在中間兩側的三人,則是韓棟的鐵腕子。
煙塵稍歇,韓棟卻仍心有餘悸地打量了眼宗鐵拐李,好像生怕又是高陽般的人物。
他遲遲道:“韓某先謝過宗殿下為我六弟施救之恩。”
宗嶽嘿笑一聲,徑直抬手示意鐵拐李上前探脈。
宗嶽少時吃多了老中醫的苦,也留下了不少陰影。
他煩生病,更煩治病的人。
所以,對於鐵拐李這個人,他本來也是不怎麼打算歸入離殤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萬萬沒想到鐵拐李會倒插門進離殤。
等宗嶽知曉的時候,卻已遲了。
為此,他還不少譏諷邙芝傲,但邙芝傲有理有據,據理力爭,幾度讓他沒法開口。
之後,不了了之!
“別動!”鐵拐李忽然像獵人聞見獵物似的,揚手喝道。
迎麵而來的韓棟幾人一時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嗖!
登時三道超薄金線疾馳而來,這變故委實讓他們無從反應。
韓棟黑臉驟翻,破口大罵:“哪來的野種,活的不耐煩了?!”
但見青袍漢子一時精神百倍,偏頭弄耳甚是古怪。
細看之餘,才發現各自已被金線隔開。
金線的一頭自是捏在鐵拐李手中,另一頭……
“老六!”韓棟但見那三根線頭處均帶銀針,三寸銀針駭然已入徐明陽胸口,不禁動容道。
可他剛邁出左腳,還不曾放下就聽鐵拐李念叨:“你若真想讓他死,大可以上去!”
韓棟聞言,手足並軟,終究隻能眼巴巴地望著徐明陽。
他精通拳腳功夫,所以對人體經絡分布也頗有熟悉。
定眼看著如元神出竅般的徐明陽,心知剛才那三針所下處,門道極深。
至少有一處可以確信,那就是徐明陽被點了穴道,否則……
鐵拐李的話打斷了他的臆測,隻聽鐵拐李說道:“有救!不算太糟糕。”
韓棟等人一時盡皆大喜,但想到剛才鐵拐李的警告,又不敢上前慰問徐明陽,倍顯無可奈何。
宗嶽莫名欣喜,忽而臉色凝作一處,暗讚這人有幾把刷子,道:“既然如此,何不配藥?!”
鐵拐李搖了搖耷拉的頭,詭異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配不得啊,配不得。”
宗嶽輕輕哦了一聲,再聽鐵拐李的解釋,且聽他道:“冬蟲夏草自不難尋,可那舍離花常年生長在南荒高川,不好找!”
南荒麼,倒是順路。
宗嶽臉色稍微變化,道:“若有舍離花,你有幾成把握?!”
鐵拐李拍胸脯保證:“少說也有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