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兩聲怪鳥盤空嘶鳴,打了好幾個轉身,最後向北疾馳而去。
宗顏從營帳離開,整個人像是渾渾噩噩一般,盲目地遊走。
東行三裏,難走五裏,最後向西直進。
但就是不願意向北,北邊……狼煙又起,怕是又出事了吧!
不過,這些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九弟,你看那邊!”宗顏又將一船人擺渡了過岸,指著北邊喝道。
宗嶽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但見狼煙滾滾,紅的讓人驚心,呢喃道:“血色狼煙麼……”
距他上次見這東西,不知不覺已有兩年光景。
上次括蒼城外夜裏狼煙四起,宗家失了宗百川,次日又折老五老六。
這東西就是件不祥之物!
如今重見此狀,由不得他不唏噓歎息。
“都過江了嗎?”心神不寧的宗嶽噓聲問道。
冷麵兒點了點頭。
宗恪給宗嶽使了個眼色,道:“暫時讓他們向狼煙處行著,咱們先去看個究竟。”
宗嶽漠然同意,腳底一點,率先奔走在前麵。
但這次出乎意料的是,遠處山頭隻要狼煙彌漫,卻並沒什麼大軍壓境或者死傷慘重。
隻有一個詼諧紫衣人蹲在一旁戲虐,一邊翻著灰燼,一邊暗罵晦氣:“吳小子說這玩意能把宗家人引來,八成又是在說謊了。這麼半天過去,竟連個屁也沒見著!”
宗恪到底是在山洞避世有了心性,任他百般毆罵都無動於衷,但宗嶽就很難克製自己。
“誰讓你放這個的?”宗嶽在極力壓低氣息,以免遇上強勁對手,內息一時半會調整不回來。
宗恪上前拽了拽,悶哼提醒了聲“九弟”。
可話已出口,絕難收回!
那紫衣人慢騰騰地直起了身子,宗嶽一時倒也沒看出來,他竟然是個大個子人物,足足有近八尺高。
“嘻!來了。”紫衣人火急火燎地抬腳橫地掃過,將煙火撲滅,又眉飛色舞地歎道。
當紫衣人轉過身的時候,倒讓宗嶽不由為之一驚,驚呼到:“竟然是你啊!”
“你這......又算什麼勾當?”
紫衣人正臉抬頭,賴皮似的一笑,左眼槽下方的黑痣也聳動了起來。見宗嶽仍是陰著臉,登時勾頭埋怨:“宗家人原來都是小氣鬼麼?早知道就不來找你玩了。”
宗嶽見狀,怒意已消解大半,忽然詭異一笑,道:“你這身行頭......”
紫衣人瞪了他一眼,倨傲一笑,道:“吳小子說什麼狗屁狼煙的可以找到你,我便去了宗家營帳一趟。”
“可誰知穿這衣服的角兒死活不該,沒辦法,最後惹急了隻好隨意出手拍了兩掌,他便暈厥了過去,自己動手拿到了這玩意。”
“也得虧這玩意好使,要不吳小子可真的得自裁敬蒼天咯!”
宗恪一直在暗中留察這個來曆不明的人物,卻見他說話伴著舉手投足,喜怒哀樂也由心而發,仿佛這半天在說著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尤其是他說他僅用了平平兩掌就把紫袍榮拍倒,這話到現在還有點懷疑。
宗嶽之前和這人打過交道,當即知曉他真動了肝火,賠笑道:“大師父,你沒衣服穿也不能拿我家夥計的啊!他這輩子也就指望著這點皮囊活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