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榮揮掌怒罵道:“無賴!你好端端地扒人衣物,猥瑣至極,沒成想還敢前來送死?”
於萬仞單手愜意接了紫袍榮三掌,身子略微向後傾斜,打趣道:“功底還算不錯!”
“可惜後天不努力,到老一場空......也罷,搶你衣物是我不對,最後一掌權當我給你賣個人情還賬。”
說笑間,紫袍榮雙掌凝聚白氣已挺了過來,在場之人無不錯愕,難不成這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真活膩味了?
身為紫袍榮的主子,宗昊大叫住手,但此刻紫袍榮一心想著報羞辱之仇,更兼真氣錯亂難以掌控,管不了許多,悉數照於萬仞背心打將過去。
嘭!
紫袍榮倒退丈餘,誠惶誠恐地注視著眼前的於萬仞,結舌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於萬仞乍看起來臉色煞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沒過多久又恢複了原貌,嬉皮笑臉地道:“是人如何?做鬼你又能怎樣?”
言外之意,甭管他是人是鬼,反正你就是那我沒辦法。
紫袍榮頓時蹙額,強自壓抑著胸中亂竄的真氣,提起雙掌意欲再拚,卻覺身後一麻,再看原是宗昊攔截。
“你還嫌丟人不夠嗎?”宗昊麵無表情地斥責道。
紫袍榮老臉一紅,心知這次遇上了點子,但當著外人的麵,那點老臉比起宗昊的命令,兩者孰輕孰重,他心裏還有些分寸。
當下拱手唱了個喏,不抬頭退出眾人視線。
宗昊瞥了眼紫袍榮,見他一股腦兒回營,不由暗歎這老小子太過斤斤計較。
又轉身向於萬仞搭禮,道:“家將不知輕重冒犯了閣下,還望見諒!”
於萬仞聽得這話,像是臉皮熟透,暗思:這人與宗嶽同是將門出身,卻遠不抵宗嶽爽快,明明是我不對在先,此刻他全承擔了責任,倒更像變著法兒羞辱自己不厚道?
自然心裏已對宗昊沒了好感,揚起衣袖,冷哼著別過了身子。
宗嶽不想大家初次見麵就鬧得不可開交,當下做起了和事老,笑盈盈地上前拉扯於萬仞的衣袖,道:“原來你是吃硬不好軟啊!”
“不就一件衣物嘛!趕明兒給你們各自做上一件相稱的,自當皆大歡喜不是?”
可這話如同對著冷空氣放屁,始終沒什麼明顯的效果,宗嶽暗自叫聲苦也,湊近於萬仞身前討好,私語道:“大師父,給個麵子啊!他畢竟是我四哥。”
......
於萬仞聞言,懶散地白了眼宗嶽,又瞎嘀咕了半晌,連連擺手道:“晦氣!快端些酒肉上來,要瘦的啊......你們這些個不中用的後輩,真能愁死人。”
人已衣袂霍霍,大步流星地進入大營後方,感情倒像是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
宗嶽不免一聲苦笑,卻聽眼前宗昊斥責道:“哪撿來的野東西,一點素養也沒有!要知道這裏是軍事重地,下次結人待客還是長點腦子的好。”
宗嶽連連抱拳告罪,道:“四哥教訓的是,下次九兒自當銘記肺腑。”
宗昊還想說教他些軍營常識,向來無父子兄弟感情可言,但聽他自稱“九兒”時,終究還是把那些混賬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