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見狀,籲歎一聲往前行了一步,道:“記不記得師父曾對咱們說過的話?”
於萬仞冷哼,“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的話,幾乎和走過的路一樣多,誰知你狐假慈悲說的哪一句?”
武陽對他三番兩次的有意為難,幾經讓他已忘卻了自家同門尚有這樣一位不人不妖的師兄。
“哈哈!既然師弟說話痛快,那麼為兄的也不想再閑言碎語,他曾說咱們二人修煉的武功不可相合。對嗎?!”武陽反問道。
於萬仞想了想,似乎在以前師父是這樣說過,不疑有他地點頭:“哪又怎樣?”
“他說不可合就不可合嗎?我偏要試試!”武陽登時一改往常自負容顏,臉上突顯出一絲暴戾之氣。
這一刻,於萬仞想起了許多事,似乎連同當年師父圓寂時相忘的那些都勾連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
武陽白發自亂,也不去管,冷笑道:“想起來也好,省得你死個不明不白。”
“我們都師出同門啊!你怎麼能如此殘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當年勾結外賊謀害同門的罪魁禍首吧!”
武陽不答,一度冷笑。
“你僅僅是為了盜取《山川化氣決》?”
武陽袖口一揮,登時將小淩王擲在陸碧婷腳下,道:“偷?我隻是想拿回我應得的東西,可你......你和師父......你們偏心,憑什麼自幼開始所有的好處都要被你分一半?”
“也許那正是因為我是你師弟吧!”於萬仞低吟道:“至於武功,師父曾私下對我說,你性子太過於偏激,不適合《山川化氣決》這樣的武學。”
武陽並指一翻,瞬時從指間奔出一道真氣,於萬仞早有注意,所以輕描淡寫地避了過去。
在外獨自漂泊的近十年裏,於萬仞早已忘了師門慘案,心中充斥的隻是眼前的師妹,可那時候自己這邊因和武陽有約,不能擅入西戎。
陸碧婷又不知所蹤,後來好不容易打聽到她的下落,誰知她竟聽信武陽的讒言,認定自己是迫害師門的魁首。
如今武陽言語中已把事情起始說了個明白,他相信陸碧婷會給他一個清白。
“於萬仞!”
一陣雷吼,不由將於萬仞拉入現實,於萬仞揚起頭,眼前卻沒了武陽的蹤影,猛地轉向身旁的陸碧婷,隻見陸碧婷正被武陽死死扣住。
於萬仞情急之間大呼道:“師妹!”
但周身大穴都被自己所製,空有瞎著急的份。
月光下,武陽上師形色枯槁又像是蒼老了幾分,以陸碧婷作要挾道:“師弟,我這人可以癡情,對她好了八年多,結果如何?還是年少時張狂些好,誰看著不順眼,我就滅了誰!”
“你說的很對!我是為了《山河化氣決》才聯合密宗那些窩囊廢進攻山門的,可如果不是師父最後不知變通,他不會死。”
這話從武陽口中出來,是那麼的平靜和氣,但於萬仞聽得卻是氣血膨脹,猛地張開雙臂,體內咆哮而出的真氣直把黃沙上揚翻卷。
於萬仞雙眼忽然變得猩紅,咬牙怒道:“我曾發誓,誓報此仇。”
西戎的小淩王自然沒見過這等陣勢,直嚇得抱著陸碧婷的大腿嗚咽哆嗦,武陽卻嗬嗬冷笑道:“想報仇,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