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1 / 2)

宗嶽聽他說話吱吱嗚嗚,總是有前沒後的,沒好氣地說道:“你有話就說,誰又沒堵著你的嘴。”

那老儒生聳了聳肩,尷尬陪笑了片刻,道:“牛老三,為人豪爽,但缺乏思謀,一直深受雲巔蠱惑,隻要一日三餐頓頓酒肉,根本分不清周邊什麼好壞。”

雪峰乍聽人說起吃喝上的事,不禁摸了摸幹癟的肚皮,嘀咕道:“還養活別人了,咱們哥倆現在不也沒東西果腹嗎?”

聽他埋怨,宗嶽本想說他幾句,但回頭見他那副灰頭土臉的神色硬是將悶氣憋了下去,示意老儒生道:“敢問閣駕名諱?”

老儒生搖了搖手,一撮灰白胡須抖得厲害,癡癡望向南方欲言又止,歎息道:“過去的事,不提了吧!現在的我就是一恭順老叟,他們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就是。”

宗嶽笑問:“那如果我要打破你這種生活,你會不會為難與我?”

老儒生露齒一笑,徐徐陷入深思,良久才道:“昨天會,明天不會。”

宗嶽暗自握緊劍柄,皺眉說道:“我說的是此刻。”

那老儒生長須忽地一震,狂笑道:“哦,此刻啊!會也不會。”

宗嶽被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弄了個糊塗,頃刻慍怒道:“但願不會!”

“雲巔了?那賊子在哪?”

老儒生仰天撫須不止,但就是不回宗嶽的問話,反倒是談起了牛老三的舊事,談罷再道:“王爺要除雲巔,我自然不會有異議,可依著牛三的性子,王爺可曾想過他會怎樣?”

宗嶽繞過老儒生,快步向遠處行去,囁嚅道:“不管是誰,他都救不下雲巔的狗命!”

血債血償。

外麵吹著寒風,雖然白帳篷裏已被火盆熏得夠熱,但偶爾來的一絲冷空氣,也足以讓雲巔蜷縮半晌。

“還是南荒的天氣好些,沒有風吹沒有陰冷,一年都是那樣,根本談不上什麼夏冬。”他自言自語道。

由於外逃倉促,再加上這幾日為赤瞳擔驚受怕,此刻隻剩下了頹廢滄桑,根本不像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樣子。

“將軍!”

隨著外麵一聲悶喝,裏麵的雲巔頓時起疑道:“牛三?我不是讓你尋她去了嗎?你怎地又......”

“難道是找到了?”

帳外卻是一陣死寂。

“牛三?你又在搞什麼鬼?”雲巔暗地裏察覺到了一絲不諧和,登時起疑道。

可就在他問完話的一刹那間,帳外忽然一陣錯動,迎麵而來一具重物,直勾勾向雲巔飛馳而來。

雲巔想也不想就是向那重物揮出一掌,在掌風落定的刹那,卻聽見一陣哀嚎。

“唉喲,將軍啊,你竟然打我。”在地上打滾、呻吟的人竟然是牛三。

雲巔不由怒道:“混賬東西,你跑來這裏作甚?滾出去!”

卻聽帳外嗬嗬笑道:“雲將軍......幾年不見,好大的架子啊!落荒而逃的人還要擺闊、裝氣派嗎?”

雲巔聞言登時倒退了兩步,想訓斥牛三,牛三卻攔在他的眼前,作出一副誰要敢害雲巔,就和誰拚命的姿勢。

此刻,就算雲巔想要責備他幾句,都沒心思責備了。

雲巔立定身形,苦笑道:“你下去吧!”

牛三癡癡地望著雲巔,可半天都動也不動,隻見雲巔勃然大怒,一腳踹翻身旁的桌案,冷啐道:“滾!”

牛三這才不由自主地抱頭鼠竄出門,但在出門的刹那仍舊回頭瞥了雲巔一眼,頗有不安地囑咐道:“將軍,小的就在一旁候著,若有事,你傳喚小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