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上師嗬嗬笑道:“三殿下既然來了,咱們何不坐下來敘敘舊!”
宗顏抽出妖刀狂砍一通,卻始終碰觸不到武陽身邊,不由又急又怒道:“武陽老賊,你使的什麼妖法?”
武陽冷哼一陣,反手作了一通拈花指,呢喃道:“混賬東西,連《巨啻玄功》都不識得嗎?自以為跟獨孤錯學了幾招鬼畫符,就可以狐假虎威!”
“老道不妨告訴你,就算中原四大宗師親自來到此間,對付他們,老道也就是彈指間的事。”
去!
話音未落,忽聽一陣大笑夾雜劍氣而來,武陽先是略微皺眉,後又不得不後退七尺,怒目圓睜望著來人,道:“你又是何人?宗家可沒有你這樣一位少年!”
白衣將軍那道劍氣直衝開了宗顏體內的禁錮,屈身道:“你別問我是誰?我師父可說了,斷不能讓我和妖魔為伍。”
瞧他說的一本正經,武陽上師更覺生氣,怒不可遏道:“獨孤劍意?你也是獨孤錯那雜毛的弟子?”
雪峰本來隻想著救人,但武陽上師實在是欺人太甚,不斷地辱及獨孤錯,雪峰頓時不爽道:“你這人好生無禮啊!想打架你劃下道道,單挑或是群毆,你隨便選。”
眾人見他衣冠楚楚也算是個俊秀少年,但言語之中卻如此天真,宗顏暗歎一聲:“雪峰這個說話語氣,也是該教教他了,明明是有本事在身的,卻敗給了不會說話。”
武陽上師驚疑良久,納悶道:“好,接我三招,你便可帶走一個人。”
雪峰悉數在場人物,連同宗顏在內也就七人,三七二十一,不管了,二十一招就二十一招。
當下揮手道:“老頭,不用麻煩了!一起算吧,總共二十一招,你放手施展就是了。”
武陽上師頓覺麵皮滾燙,麵帶猙獰尬笑:“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就讓你成為老道《巨啻玄功》的血祭品。”
宗顏眼見武陽上師這等說辭,頓時望而生畏,私下裏拉扯了下雪峰的衣襟,但雪峰絲毫沒有會意,反而上前五步,道:“念你年老,可先出手。”
武陽上師猛然飛身驟起,唰唰唰劈來三掌,雪峰懶洋洋地眯起雙眼,木劍已然在手。
但覺氣機亂竄之際,雪峰豁然出手,一柄木劍環腰繞了三匝,迅速避開武陽上師的招式,繼而一劍破了武陽上師的掌力。
武陽上師又用腿功與雪峰較量,但見雪峰不慌不忙,雙手肆意揮霍木劍,整個身子亦隨之起舞,每次都能恰好避開武陽上師的攻擊。
“老頭,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啊!這都十八招了,你可還有三招沒使出來,三招還不能擊敗我,你就早點提著褲子滾蛋吧。”雪峰信誓旦旦地說道。
武陽上師低頭一看,下半身的腰帶已被雪峰的劍氣砍作兩半,依稀隻連了一線。
武陽上師勃然大怒,一把褪去身上的紅袍,順手攔腰係在腰間,冷喝道:“小子,你太猖狂!”
忽地怪嘯一聲,直衝天闕而上,雪峰癡癡地望著武陽的動作,對宗顏吐了半個舌頭,道:“師兄,你瞧他像不像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不待宗顏答句“像”,雪峰似乎已瞧出了端倪,卻見武陽雙手捧月,周身徐徐變成血色,斑白的須發忽地隨風倒立而起,輾轉將雙臂環抱在一處,再一聲暴喝,直將煞氣悉數衝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