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城前後連續五天大風不止,但城內的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天氣,該忙的忙活,該偷懶的則掩門而睡。
一點也沒影響到誰!
酒肆的生意倒像是熱鬧了許多,因為占著剛入城的好地段,所以生意嘛是不會清淡了的。
這不,前些時辰剛走一波小聚的富家子弟,這會又來了一陣焦躁軍爺。
老板娘頓時熱情高漲,扭著良好身段徐徐走了過來,笑道:“哎呦!官爺這是幾位啊?”
率先而入的老軍卒皺眉道:“不識數嗎?識數了自己數!”
老板娘愣了一愣,不禁有些動容,但礙於生意興隆還是將很多東西憋了回去,強顏歡笑道:“識得!奴家這就給你們上酒去啊。”
“慢!”
老軍卒義正言辭地揚手道:“最近城內不太平,這裏可曾來什麼外來漢子?”
老板娘忽然想起了前一夜來的白衣少年,登時尬笑道:“沒有,咱這小本經營的店,賊是從來不會光顧的。”
老軍卒冷笑的臉驟然繃緊,揚手道:“最好如此!”
酒至半酣,忽聞酒肆外麵一片混亂,這幾個身形彪悍卻又身手敏捷的老卒登時躍出窗外,橫刀立在不遠處,望著眼前的狼藉情形。
十來個紅衣卒子已被人折斷雙手,此刻正報團嗚嗚咽咽地嘶吼,老卒上去查探了下情況,卻搖頭道:“經脈被廢,這輩子怕是不能動刀了!”
又問他們可曾見過傷他們的人,但這些蠻子兵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定是個練家子!”老卒十拿九穩地呢喃道。
一邊又火急火燎地揮手道:“快去稟報樊聞仲先生和可汗!”
他口中的可汗自然是剛即位的傀儡,完顏徹。
改朝換代,曆來都會跟風而來許多瑣事,像眼前這種情況,其實都在預料之中。
武陽上師將一切處理妥當之後,情知自己已和樊聞仲鬧翻,府門之外已遍布樊聞仲的耳目,根本沒有一丁點的自由權利。
見此情形,索性找個借口閉關不出,任由他們呆在外麵愛怎樣就怎樣。
他一個人倒了杯酒,將酒放在桌上,徐徐把桌子搬動到了眼前,又倒了半杯,輕輕對著另一杯碰了碰,道:“師父!徒兒不孝,今天是您的忌日,頑徒武陽再敬師父。”
醉臥星辰天將明,別了故人對酒空。
好些年,武陽已不再如此放肆豪飲了,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罐。
哐哐哐!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武陽不禁動容,暗想:我是安頓好的啊?又是哪個混賬這麼不聽話呢……
“滾出去!今天就算是天塌下來,本道爺也不出戶。”武陽斬釘截鐵地道。
外麵卻傳來一簇冷笑聲,那人道:“你到底是會躲清閑,西戎被你們攪和成了這般,你卻見麵都不敢出?”
武陽聽得這人聲音,臉色倏得陡變,先後發出兩掌破門而出,立在院內,喝道:“拿下!”
可過了好一會,院外也沒一人進來。
“師兄!咱們見麵,你喊徒子徒孫做甚,我隻是讓他們少睡片刻。”於萬仞臉上雖有一絲笑意,但話語中盡顯冷漠。
武陽不禁暗自一凜,心想自己先前出師不利,被獨孤錯這個後輩打成重傷,又在樊聞仲在可汗人選的爭議中,被樊聞仲暗中作梗,錯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