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發話了,就往前衝,沈虞喊道“我看誰敢攔,我自己的嫁妝,誰敢攔!”下人聽了,也不知道是該往前還是不該了,都停在那裏。
看樣子陸太妃是病著,臉色蠟黃蠟黃的,一隻手始終在抖,她聽見沈虞的聲音,抓起拐杖就扔了過去,還好沒什麼準頭,直接落在了地上,呂嬤嬤見了道“沈姑娘,你這是何必?”沈虞也不多說,下人們該搬的搬,將陸家的一幫人視同無物。
陸太妃聽見拐杖落地了,也不用呂嬤嬤扶著,自己就往前衝,口中喊道“看我不掐死你去”沈虞在馬車上笑道“你連你孫子都救不出來,還想掐死誰去?”陸太妃最熬心的就是這個,聽見沈虞的話,哪裏還受得了。
“若不是你帶累的,他哪裏會出事,我告訴你,若是我孫兒出了一點事兒,我就讓你去陪葬!”沈虞道“和離書是你給我的,我沈家和你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憑什麼讓我陪葬,你自有好孫媳”說完這話,就看著聞訊趕來的薛衣,薛衣見沈虞神色淡然的坐在車上,上前罵道“你還敢來?”沈虞奇怪“我來拿我的東西,為什麼不敢過來?”薛衣罵道“你將王爺送入大獄,還敢過來,都是因為你,陸家才會到今天的地步,你真不要臉”說道最後,哪裏還管什麼風度,她恨沈虞都想將人咬死了去。
沈虞道“和離的事是老太太和你的主意,我都沒地方說理去,試想誰好好的正妻不做,跑來給你當妾去,說起來他入大獄還不是被你所賜,我倒是聽說薛姑娘,不對,陸王妃以前可是百家求的美人,如今給王爺當正妻,指不定紅了京中誰的眼,你自己心中有數,少拿些有的沒的扣在我身上!”
薛衣道“你胡說,!”陸太妃早將王府中的人挨個罵個遍,薛衣也在其中,今日聽了沈虞的話,她心中的刺紮的更深了,將薛衣也恨上,“小刁婦,憑你怎麼說,今日這東西你都不能帶走!”沈虞道“沒聽說還攔著不讓拿自己的嫁妝的,你想幹什麼用,給自己買棺材?那這錢我可不出一個子兒,有人孝敬你去”
陸太妃聽了,抓起丫頭遞過來的茶杯衝沈虞扔了過去,沈虞往後一躲避開了,又道“教養二字可不是說說就完,你管教不好孫子,反倒賴我,他有今日,多半是你的責任,寵出來哪裏有好東西,在家無法無天,在外麵也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出事隻是早晚的事情。如今著急,早幹什麼去了?”
說完這話,見東西已經裝得差不多了,就帶著人往薛衣的院子走去,到了院中,沈虞看了看,道“玉池,帶人將東西拿出來!”玉池聽了,到院中四處翻騰起來,薛衣的嬤嬤見了罵道“你幹什麼,敢到這院子裏來鬧騰,打量我整治不了你了”說著話,帶著小丫頭抄起家夥就衝沈虞打來。
陳詡給的人看了,抬起一腳,正提到嬤嬤心口上,來了個四腳朝天,“哎呦!”緊接著幾步上去踩住了臉,嬤嬤動彈不得了,殺豬般的叫喚起來,下人見了,哪裏還敢上來,功夫不大從偏房搜出幾口大箱子來,沈虞看著打開的箱子笑道“陸老太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私自挪用我的嫁妝給你的孫媳婦添箱子,想不到陸家窮到這個地步了,說別人無恥,你們還知道廉恥怎麼寫麼?”
呂嬤嬤看著,麵色白白的,陸太妃盯著沈虞方向不動,“你暗算我!”沈虞道“什麼暗算不暗算的,我就是說了,你沒有這心,怎麼都不會出事,你動了心思,還想怎麼樣”薛衣這才明白,陸太妃拿了沈虞的東西給自己,聽了沈虞的話,臉色跟著白了幾分,又看見自己乳娘在地上被人踩著,上前喊道“放手!”下人見沈虞點了下頭,就鬆開人退到一旁去了。
沈虞在幾個箱子邊看著,“還真會挑東西,官窯的瓷器全在這了,看起來陸王妃也是個雅人……”說完拿起一件來,仔細的看著,又抬頭看著薛衣道“陸王妃,這不會是假的吧”說完咣的一聲砸在地上,瓷器碎了一地,碎片濺的四處都是,薛衣見了心疼的不行,沈虞渾不在意,又拿起一件,眾人還以為她要扔出去,誰知道沈虞看完後小心的收了回來,“我這東西,就是摔了,也不能便宜別人,罷了,聽一個響就行了,都給我裝回去”
下人忙將幾個箱子封住,抬上車,沈虞帶的也無趣,就上了車,直接往家走去。薛衣扶著嬤嬤軟軟的倒了下去,陸太妃在後麵聽著他們遠去的腳步,她眼睛掙得大大的,仿佛看見了什麼東西,嘴巴微張,一口血噴了出來,全落在地上,雪白的官窯花瓶上被鋪上一層深紅色的粘液,顯得那麼的淒厲。整個人直挺挺的往後倒去,她什麼都聽不見了,別人的喊叫聲,下人慌亂的腳步聲,就像隔著一層罩子,都傳不過來。她知道有人推搡著自己的肩膀,寬大的袍袖下麵,露出枯枝般的手指,向天空掙紮著伸出去,直直的,指尖抽[dòng]了幾下,最後無力的垂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會寫罵仗,從小議論文就寫不好,對付看吧……
☆、脫險
嫁妝回來後,沈虞就著手準備回陽的事情,明明知道回到陽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可如今留在京中實在不是好辦法,就讓墨棋清點著嫁妝,玉池去整理箱籠。宅子中的人都四處忙活著。
沒過幾日就雇了艘大船,說來也巧,本來這個時候找船很難,偏趕著沈虞派人出去的時候,有商客過來退船,下人一喜,就交了定金留下來,這京中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沈虞如今身份特別,又怕給別人找麻煩,就給任鍾靈留下封信,大意交代自己回陽了,若是有機會到京中來,再去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