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墨棋,等明白過來,一看不是,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淚。等到後來什麼事情管不了,柳氏隻好慢慢的當起家來。
船中出了強盜的事情實在太出乎沈虞的意料了,原來按著她的計劃,自己說是回陽,在半路上就走開了,想來陸家是不會放任自己安安穩穩的呆著的,一定會找沈家的麻煩,索性自己就離沈家遠些,等風頭過了再說。
反正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下去了,自己帶著玉池躲一些日子就是,沒料到會出這麼檔子事兒,等沈虞被玉池從水中拖著到了岸上的時候,過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辨認好一會,才知道天色將晚,落日的餘暉都撒在樹林中,她動了動,就聽見玉池道“姑娘醒了?”
沈虞由玉池扶著做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玉池看著沈虞道“奴婢還當是姑娘的意思呢,不是?”沈虞搖搖頭,“這是在哪?”玉池答“在岸邊林子裏,姑娘,奴婢不敢四處去找人,就守著姑娘,如今咱們怎麼辦?”
沈虞站起身來,四下看了看,“咱們回京中去”玉池一愣“回京中去?”沈虞笑道“還記得以前同你說過的話沒,若是出了陸家的門,就到婆娑庵去,我想著那處地方偏僻,沒什麼閑人,一般人也想不到,還是過去躲一陣為好,等打聽陸家是個什麼舉動才行。”
玉池聽了,扶起沈虞往回慢慢走去,說實在的,一個大家小姐和一個丫頭在外麵多少有些危險,不過還好,天色漸晚,路上人少,沈虞又是去過婆娑庵的,掙紮著一路爬了過去。
等到了庵門外,倆人上前敲門,過來半響,小尼姑才過來開了,就見來了兩個女施主,衣衫破落的,也看不出什麼樣子,跟逃荒的一般,原來沈虞擔心一路上有麻煩,就將臉蛋都抹花了,難怪小師傅會驚訝,等一會小師傅才開口問道“兩位是……”沈虞拿起早年空智師傅給的手串道“勞煩小師傅將手串給空智師傅,就知道了”小尼姑想了想讓兩個人在外麵等著,自己回去稟報。
功夫不大,山門就開了,沈虞定睛一看,果然是空智師傅,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空智見了雙手合十歎道“快隨我來吧”小尼姑們上前攙著沈虞和玉池往裏麵走去。
等沈虞安頓好了,也不歇息,連夜到空智房中說明原委,將自己怎麼嫁給陸家,然後陸家和離,如今陸家出事的事情全都說了,末了道“師傅若是能收留沈虞,沈虞感激不盡,若是師傅不方便,沈虞再尋他處就是”空智聽了,微微一笑,“你拿了手串,貧尼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別說尋他處之類的話了,在此處安心住下吧。就是看在你祖母的麵子上,也不會讓你一個姑娘家四處找尋避難的。”
沈虞聽了,忙過來給空智跪下施禮,空智扶起來道“你家中暫時不知道消息,別的人也不告訴了,這庵中我叮囑這幫人嘴都嚴些,你們呢,就住到後麵的小院中,那裏僻靜,鮮少人會過去的。”
沈虞聽了實實在在感謝空智,想的周到,自己也就沒了後顧之憂了,謝過師傅才回到房中。玉池早鋪好了床鋪,見沈虞回來了,問道“師傅可是答應了?”沈虞笑著點點頭。玉池也歡喜起來。
沈虞拉這玉池坐好“自此後,我也不是沈家的大小姐了,在庵中住著,有什麼活計都要幹,不會的就慢慢學,別讓人說咱們總吃人家的就行,若是有人說上幾句可都要忍著些。”玉池道“奴婢知道,這雖然粗茶淡飯的,想來定然比在王府中自由的多,姑娘不用安慰奴婢,這住著清淨,奴婢還想過來安慰姑娘呢。”
沈虞嗬嗬一笑,半響道“隻是又要苦了你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把你嫁出去”玉池道“嫁了人又如何?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別的不在話下,若是嫁人之後不如意,還不如在姑娘身邊自在。”沈虞一笑,又道“等過些日子聽聽沒什麼動靜了,趁著小師傅們出去去化緣,你跟著打扮一下,和墨棋送個信,到時候別讓墨棋和昂哥擔心,這樣咱們在外麵也不單單是什麼連係都沒有,有些事情還是要知道。不過讓這倆人都小心些。”
玉池一一答應著下來,等熄了燈倆人躺在床上,床上硬的厲害,玉池翻了身,不一會又翻個身,沈虞笑道“是不是太硬了?”玉池道“想來姑娘覺得更硬才是”沈虞道“別的不說,以後的日子不知道會如何,現在我總算能安心睡一覺了。”
功夫不大,沈虞淺淺的呼吸聲傳來,玉池看著姑娘的影子,歎了口氣,明日再想明日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往事
八月底的時候,枝頭上的荼蘼花開的有些敗了,花瓣落了滿地,仔細瞧著還能找到幾個枝頭上還開著成串的嫩粉色小花,偶爾幾隻野山雀飛過來,啄著花蕊,歪著腦袋四下望去,也不找什麼,突的一下馬上飛走了。陳詡駐足在樹下半響,看著枝頭嬌俏,身後有聲音問道“陳公子還沒看夠?”
陳詡笑著轉過身來,對著來人施禮道“嫂夫人好”身後過來的人今日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就見她下`身穿了件湖藍色襯裙,上身著件束腰的同色小衫,頭上梳著垂窕髻,指甲蓋大的珍珠釵子別在鬢角上,瓔珞垂下來撒在肩上,隨風輕輕揚起,陳詡暗想,還真是姐妹,這麼看著和沈虞倒是有幾分相像之處。想到這眸光一暗,這衣衫穿在沈虞身上定然更合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