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黃金策略(3 / 3)

安靜後更加睡不著,旅館的電扇搖著頭吹出來的是熱風,薑蓧蓧忽然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在這樣的深夜,在陌生的小旅館,從窗口望去,梧桐樹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明天就坐火車回去吧,回自己的家。

第二天早晨排隊買火車票,票卻已經售完,好像是老天讓自己繼續留在這個城市。

天早晨排隊買火車票,票卻已經售完,好像是老天讓自己繼續留在這個城市。

薑蓧蓧坐在台階上,看人來人往,地上掉的五毛錢硬幣竟然無人撿,各種穿製服的人,還有穿著格子襯衣戴著黑框眼鏡表情冷漠左手或右手挎著木頭傘柄的從橋那邊過來的香港人,跟自己一樣衣著寒酸,頭低下去的窮人,還有兜售假黃碟假勞力士假LV包包的小販,他們都沒有轉到自己跟前來。

有人在發廣告單,朝自己走了過來,丟了一張在自己腳下。撿起來剛好可以墊著坐,薑蓧蓧覺得很高興,仿佛這樣是別人看得起自己一樣。

又來了一張,這次可以認真看看,那張薄薄的紙上寫著:

“我們現在急招醫藥助手一百人,有時間的速度聯係我,我們隻要在校學生,身體健康,有時間保證的。時間短待遇高,有興趣的盡快聯係我。白先生,聯係電話13714561877”。

時間短,待遇高。薑蓧蓧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

到旁邊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竟然要五元,看來全國的火車站都是一樣,物價都是特別高。

電話裏的白先生聲音十分好聽,耐心的告訴薑蓧蓧乘車路線,然後具體的地址之類。

到了馨星醫院14樓,一個辦公室的門口擠了很多人,一個穿粉紅色護士服的漂亮女孩手裏拿著一疊表格和一把圓珠筆,聲音有點尖,“男人女人各排成一行,填表,完了以後我來叫號麵試。”

很快就叫到了自己。薑蓧蓧走進辦公室,坐在她對麵的是個醫生模樣的年輕男人,“你好,請坐,請問你是哪個學校的。”

薑蓧蓧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因為昨晚跑的路太多,皮鞋的前端已經磨花了,衣服也是皺皺巴巴,頭發紮起一個普通的馬尾,那些碎碎的頭發又從耳朵兩側掉了幾縷下來,她小聲回答道,“我不是在校學生,我隻是來這裏找我的朋友,但是她跟我走散了。”

那男人打量了下她,“我們隻要在校學生,對不起,請你回去吧。”

薑蓧蓧抬起頭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隻不過是想賺點錢,我喜歡這個城市,我一定要留下來,不能就這樣回去!”

“我們這個工作很辛苦的,你受得了嗎?”

“沒有關係,別人能做我為什麼不能做!”薑蓧蓧咬著下嘴唇,似乎要咬出血來,“給我個機會。”

“我們其實是招試藥的,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吧。”那人繼續問道,手指壓著薑蓧蓧填的表,他的手指很長,骨感。

“沒問題,我一切正常。”薑蓧蓧拚命點頭。

那護士在門口探了探頭,似乎不滿意醫生的速度,不耐煩的做了個努嘴的動作,那醫生點點頭對薑蓧蓧說道,“這樣你到門口等著,等我麵試完了其他人你再體檢,是免費的。”

薑蓧蓧站起來,瞥見那醫生的工作牌上寫了三個字——白哲瀚。

很幸運,第一次當小白鼠就得到了七百塊錢,薑蓧蓧有點激動。隻是躺在床上輸了一瓶液罷了,快要睡著的時候白哲瀚進來了,沒有叫護士動手,而是自己輕輕的把針頭拔出來,教她用手按緊血管。

“你先回去準備一下,這個藥要連用兩個星期,醫院會給你提供住的一間病房,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直接住在這裏更加方便我們觀察。”白哲瀚看著這個女孩,忽然有種說不出來心疼的感覺。

薑蓧蓧的臉紅了,“謝謝你,白醫生,你是我在深圳認識的第一個好人。”

旁邊的護士長笑道,“白醫生可是我們醫院有名的帥哥,有不少女病人賴著不肯出院就是為了他呢。”

白哲瀚搖搖頭道,“別八卦我了。我還有事情要辦,薑小姐在試藥期間有什麼不舒服的反應或者是有什麼需要的,找任姐好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薑蓧蓧使勁的咽了下口水,好了,有錢了,可以上街買點東西吃了。

那件單獨的病房被布置的溫馨,牆壁是淡淡的藍,藍到幾乎透明,每天上午十點開始輸液,有時候是任菲來做,有時候是白哲瀚。每天的錢都是在下午五點鍾準時送到薑蓧蓧手裏,簽完了字以後錢就是自己的,找街上的小販辦了個假身份證,竟然也能去銀行開個戶頭,每天除了生活基本費用,其他的都存起來。

第一天買了兩套內衣褲,又添置了一條新的圓點連衣裙和幾件T恤,病房裏的洗漱用品都是齊全的,晚上還可以看電視打發時間。

第四天的時候,白哲瀚進來記錄數據,薑蓧蓧正穿著睡衣看TVB的節目,一邊情不自禁的跟著上麵的話念,大概念錯了,惹得白哲瀚笑出聲音來。

薑蓧蓧有點不好意思,趕緊回到病床上,吊瓶裏還有半瓶液體,白哲瀚過來看了看,詢問道,“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沒有?”

薑蓧蓧搖搖頭,“也還好的,就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次數比吊針之前多很多。”

他的聽診器貼在她的發達卻堅挺的胸上,手指卻盡量避開,猶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冷靜。

然後薑蓧蓧看著他用他好看的手,握著筆在表格上記錄,忍不住問道,“我問任姐這是什麼藥,她卻不肯說,你能告訴我嗎?還有為什麼跟我一起來參加試藥的女孩子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呢。”

“這是新型的感冒藥,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什麼損害的。他們不來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長了吧。”白哲瀚伸出手來幫薑蓧蓧把枕頭墊高,“吊完了這瓶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你已經看了一天電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