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沒想到這老頭兒這麼豪爽,他和盛帛修猜測過古氏的實力,覺得他顧及夫人的心情,應該能拿得出十億資金並古氏的名頭來已經算是情深義重,想不到他出口就是二十個億,而且還僅僅是第一期的投資。
這二十個億加上盛世信托計劃內的十個億,已經很可觀了。
而且他的第一步走的是暗棋,計劃是從家事和公事兩方麵出手,雙管齊下,去捏尚雅慧的軟肋。
當然,三十個億的投資肯定要求有回報,賠本兒的買賣是做不得的,為了複仇而瘋狂,不是他的性格。本末兼收,摟草打兔子才是淩大爺一貫的作風。
……
已經進入隆冬季節,北京城裏迎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夜,戒備森嚴的四合院裏,一株老梅打了花苞,梅枝被大雪壓得垂下來,晶瑩的雪球搖搖欲墜,玲瓏剔透。
嚴宏老爺子背負著雙手站在梅樹跟前,仰著頭耐心的數梅花。肩頭披著鬆枝綠色的軍大衣上,也落了一層潔白的雪。
一個戎裝的年輕人匆匆進來,站在老爺子身側,立正敬禮,卻沒說話。
半晌,老爺子才問:“什麼事?”
“首長,墨龍大隊寄來一些東西,應該是大少給您的。”
“哦。這小子,不年不節的,怎麼想著給我寄東西來了?”嚴老爺子臉上肅穆的神情緩和了幾分,轉身往屋裏走著,吩咐:“把東西拿進來吧。”
“是!”大兵哥抱著一個紙箱跟著嚴老爺子進了堂屋。
老爺子在那套鬼臉花梨大茶海跟前坐下來,自顧自的衝了一杯茶,說道:“打開吧,看看是什麼東西。”
“是。”大兵哥從軍靴裏抽出一把軍刀,劃開箱子上封著的膠帶紙,從裏麵取出一個牛皮紙袋。
紙袋封了口,大兵哥軍刀一挑,把封口劃開,一不小心,裏麵嘩啦啦掉出十幾張照片來。
照片上光線晦暗,但畫麵卻足夠的清晰。上麵光溜溜的身體以各種高難度的姿勢糾纏在一起,激情四射。警衛兵的臉騰地一下子紅到了脖根兒,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什麼東西?撿起來給我!”嚴老爺子沒看清照片,但從警衛員臉上的表情便可感知,掉在地上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首……首長,還,還是……”警衛兵怕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慌張的把照片撿起來卻不肯遞過去。
嚴老爺子兩眼一瞪,噌的一下站起身來,伸手把東西奪了過來:“哪兒那麼多廢話!老子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
嚴老爺子也是娃娃兵出身,進過朝鮮,打過越南,槍林彈雨闖過來,活到今天八十二歲,自認為這世界上已經沒什麼幺蛾子他沒見過的了。
可這回還是結結實實的給驚到了。
[yín]靡荒唐的畫麵倒也沒什麼,最關鍵的是那上麵有一張臉他十分的熟悉,那眼角眉梢都帶著女人風情鼻子下巴卻帶著嚴家人特有的冷硬的人,可不就是他的孫子嘛!
嚴老爺子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眉心,眼前一陣陣的模糊,身子晃了晃,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警衛兵嚇得趕緊上前,扶著老爺子坐下:“首長,您別生氣,現在科技發達,這些東西或許是通過電腦手法合成,用來陷害四少爺的。”
嚴家的孫子輩裏,嚴肅老大,嚴謹老二,蘇陸宇是老三,嚴明是老四。
“陷害?!”嚴老爺子揮手把十幾張照片摔到茶海上,打翻了一隻紫砂壺,劈裏啪啦,名貴的紫砂壺七碎八裂,徹底的犧牲。
“你說誰陷害他?嚴肅陷害他?!那是他哥!”嚴老爺子砸爛了一隻紫砂壺還不解氣,索性胳膊一揮,把茶海上七七八八的壺啊杯的,連同四五隻茶寵都呼啦到地上。
又是一陣稀裏嘩啦,把外邊的警衛兵和護士都驚動了。
保姆也慌慌張張的跑來,見狀趕緊的拿了掃帚打掃,並暗自慶幸的撿起兩隻茶杯,一個紫砂蓮蓬茶寵。
“混蛋!混蛋之極!把那個敗家子給我叫回來!”嚴老爺子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軍醫護士根本安慰不了他,老爺子猶自抬腿踹著茶海,“把嚴振國也叫回來!立刻,馬上!”
軍醫連聲答應著,示意傭人去給嚴振國打電話。
嚴振國這時候根本不在北京,傭人找不到他也不敢跟老爺子說,暗自變通了一下,把電話打給了尚雅慧。
尚雅慧聽說老爺子發了很大的脾氣,要找兒子和孫子,很是奇怪,問傭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傭人又說不清楚,隻說老爺子把茶具都砸了,還要砸茶海,夫人你趕緊的過來吧,醫生和護士都勸不住他。
一聽這話,尚雅慧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趕過來。來的路上又給嚴明打電話,問他最近又闖禍了沒?趕緊的整理一下去四合院見老爺子。又叮囑她兒子,傭人說老爺子發飆了,待會兒見了他一定要認打認罰,先讓老爺子把火發出來再說。
嚴明這會兒正跟幾個哥們兒在一起喝茶,商量著要一起帶著新寵去海南度假的事情,聽了他媽的電話後立刻起身,匆匆交代了幾句便拿了外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