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不理自己,甚至還曾夢見她把自己當成陌生人抱著兒子從自己麵前冷漠的走過去。

“你這種人,瑾玉應該不願意進入你的夢的。”歐陽慧宬冷冷的笑,“事實上,如果你不是有求於人,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吧?而且,我想嚴肅把他媽媽帶到這裏來之後,你都沒來看過一眼吧?嚴將軍,嚴上將,你軍務繁忙,日理萬機,美人在懷,驕子繞膝,早就把我這個可憐的妹妹忘了吧?”

忘沒忘,隻有他自己知道。

嚴振國不想跟歐陽慧宬爭,他覺得沒這個必要,而且,如果爭了,結果可能會更糟。

歐陽慧宬看嚴振國一句話也不說隻盯著盛瑾玉的照片看,那眼神十分的柔軟好像目光變得沉一點都會把那張照片給弄壞似的,也漸漸地心軟了些。

到底是女人,沒有鐵石心腸。

雨好像大了些,歐陽慧宬身旁一個穿著灰色風衣帶著大墨鏡的男子撐開一把傘把她罩了進去。此人的身份嚴振國的警衛早就核實過,是盛帛修的兒子冷顏,那個剛剛紅起來的歌壇小天王。

有警衛員也撐開一把傘過來給嚴振國擋雨,嚴振國卻一把推開。

其實這種時候在雨裏淋一下的感覺也不錯,嚴振國微微揚了揚頭,讓雨水衝刷著自己眼睛裏的酸澀。

“嚴將軍,請問您百忙之中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歐陽慧宬終於再次打破了這壓抑的沉默。

“是的。”嚴振國緩緩的呼了一口氣,目光依然鎖定了盛瑾玉的照片,“我想請嫂子你幫瑾玉辦一件事情。我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隻有你能行。”

歐陽慧宬冷笑:“承蒙嚴將軍你看得起我。不過嚴將軍你位高權重,隻要一聲令下願意為你赴湯蹈火的人何止成千上萬,何必放這麼低的姿態跟我說這樣的話?還扯上了瑾玉。”

“是嚴肅的婚事。”嚴振國轉過身來,朝著歐陽慧宬微微欠身,“就請嫂子看在瑾玉的麵子上,幫我這個忙。”

“嚴肅的事情,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幫忙的。因為他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他還是盛家的外甥。老爺子也不會看著他一直是一個人的。倒是你嚴將軍——怎麼終於改變主意,肯讓嚴肅娶一個黑社會頭子的女兒了?不怕有辱你們嚴家的門風嗎?”

“嫂子。”嚴振國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承認,這件事情我是刻板了些。不過當時我也是為了嚴肅好。如今他們兩個在一起相處了兩年多,應該有的考驗也都有過了,而且寧可那個姑娘對嚴肅的感情我也親眼見過,所以我才放心他們兩個在一起。”

歐陽慧宬冷笑出聲:“嚴將軍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叫人佩服。”

嚴振國不顧歐陽慧宬的冷嘲熱諷,極為真誠的說道:“嫂子,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的過失無法挽回,所以我想用餘生贖罪。但我們不能讓兩家的恩怨波及到下一代的身上。況且嚴肅畢竟已經三十多歲了。他這個年紀了還沒成家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我想瑾玉如果活著的話也不願意看見他的婚事如此坎坷,所以請盛家和嫂子你幫個忙去寧家提親,讓嚴肅能早點跟寧可結婚成家,才是當務之急。”

話說到這裏,歐陽慧宬也不好再說難聽的話,隻是提了一個要求:“事成之後,你當如何?”

“嫂子盡管提。”嚴振國似乎已經猜到了這位盛夫人要說什麼。

“我要你為瑾玉的死給個說法。其實你也想到了,她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尋死!就算她真的是自殺,也是有原因的!我要知道背後的真相,我要你發誓把始作俑者給揪出來,為瑾玉報仇。”

“好。”嚴振國毫不猶豫的答應。

“那就這樣吧。”歐陽慧宬不再猶豫,轉身就走。

冷顏撐著傘跟上他母親的腳步,走出去十幾步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忍不住眼光一熱。此時,嚴振國單膝跪地靠在盛瑾玉的墓碑跟前,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淅淅瀝瀝的秋雨中是那麼蕭索。

第二天,歐陽慧宬便在兒子的陪同下隨嚴振國去了Q市。他們到的時候,嚴振芳已經在葉修錦將軍的家裏跟葉夫人一起喝茶聊天了。

然後,嚴振國在明珠海港大酒店設宴,請寧仲翔寧遠昔兄妹二人賞光。誰知道寧遠昔卻以身體不適,不宜外出,一口回絕了。

“得了,人家根本不願見咱們。”嚴振芳無奈的看向嚴振國。

盛夫人卻笑道:“約在酒店見麵是有點不合適,我們這是要提親,又不是定親。”

“那盛夫人你的意思是……”聶大校的夫人林茜同誌也被拉來了,她作為曾經跟寧遠昔打過交道的唯二人選,是一定要出麵的。

歐陽慧宬淡笑著反問:“根據老時候的規矩,咱們應該準備禮物上門提親吧?”

“這都是什麼年代的老規矩了,這軍婚……”葉將軍的夫人有些不理解,憑著嚴家現在這身份,嚴振國兄妹親自出麵都請不動一個Q市的土豪?這世界也太詭異了。

“準備禮物,上門提親。”嚴振國立刻拍板兒,“振芳你跟嫂子和葉夫人聶夫人你們四個人打頭陣,我跟老葉和老聶加上小遠我們四人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