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

她現在就算快餓死了,也絕沒有心情對著他們兩個的尊容吃飯。

他們惡心得令她想吐!

陳邵陽仿佛她肚子裏的蛔蟲,被她這樣怒目瞪視著,他還是保持一如既往的深情微笑,輕言細語的說道。

“你現在肚子餓,血糖低,情緒就會不穩定。我知道你覺得我們很討厭,很惡心。這沒關係,我們可以回避。等你吃完了東西,血糖恢複了,情緒穩定了,我們再談接下來的事。可以麼?”

什麼意思?難道她不該生氣?難道她生氣隻是因為她血糖低,所以情緒不穩定?這還是她的不是了??!

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花梨簡直是怒極反笑,忍不住要給陳邵陽拍手稱讚。

瞧大班長這張嘴!殺人無形,氣死人不償命,他可真行啊!

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麼?談接下來的事?什麼事?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她對他們兩個,是無話可說。

哦!她明白了!談錢!花梨瞪著眼,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對,每一次都是這樣的!

他們傷害她,羞辱她,然後就會來跟她談錢。反正她是一個可以用錢搞定的女人。

哈!錢!不就是因為她窮麼。

她悲極生樂,當真哈的笑出了聲。

錢!這世界上最萬惡又最迷人的東西。

多少苦難因它,多少歡喜因它,多少罪惡因它,多少慈悲也還是因它。

它是魔鬼,是天使,是上帝,也是糞土,王八蛋。

可沒有人能離得開它。

她也不能。

她苦笑,伸手撫額,重重的抹下。強咽下哽咽在喉嚨裏的酸澀,用自嘲譏諷的語氣開口。

“不必等下,現在你們就可以和我談。說吧,這一次,你們準備花多少錢來買我的閉嘴?應該不會比上次少吧?畢竟這一次,你們……是來真的了。當然,這一次你們可以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一顆迷了路又父不詳的受JIN卵冒出來!”

“花梨……”她說起這個,羅正軍就忍不住想要為自己辯解一點什麼,但觸及到花梨鄙夷嘲諷的目光,他就說不出口,隻能默默低下頭。

錯了就是錯了,說什麼都是錯了。男子漢大丈夫,錯了就得認,辯解是懦夫才做的事。

但他真的真的是無心的,他真沒想到,那樣……也可以懷孕。如果知道會這樣,他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但是,他不知道。所以,大錯已成,無可追悔。

相比於羅正軍的羞愧,陳邵陽則還是麵帶微笑的注視著花梨,絲毫不為所動。既沒有羞愧,也沒有慶幸,隻是一如既往,天長地久的深情無限。

這注視讓花梨感到毛骨悚然,於是別轉頭,不去看他。

“你想要多少錢?”陳邵陽開口問道。語氣輕柔,沒有一絲一毫的嘲諷,仿佛是在說最認真不過的承諾。

多少錢?花梨在心裏冷笑。

多少錢可以買到一個女人的童貞?多少錢可以買到一個女人的自尊?又該是多少錢可以買到一個女人夢的破滅?

可以是無價!

也可以是……四萬塊!

她有什麼權利出價?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他們決定好一切。

她所擁有的權利,隻有被動的接受。就連拒絕,都不被允許。

花梨說錢,陳邵陽也說錢,從小到大一貫花錢大手大腳習慣用錢買到一切的羅正軍卻破天荒第一次覺得這不應該談錢。

和花梨,不應該談錢。

花梨不是他想用錢去買的女人,以前是他太傻,總是用錢去羞辱她,一次次傷害她,把她推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