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宇搖了搖頭,扭開了燙傷膏,小心翼翼地在安安手上擠了一個白點。
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輕柔地畫著圈,癢癢地,安安的手不禁抖了抖。
路卿宇以為弄疼她了,力度又輕了一些,這下觸感時有時無,更是難以忍受,像有千萬隻螞蟻爬在手心裏,連那點陣陣的燙傷疼都被掩蓋了。
安安耳根子發燙,低著頭,不敢看他。
“好了沒有……”良久,她才蚊子似的說了一句。
路卿宇朝她手心裏吹了吹,這才放下她。這一吹,安安隻覺得連心裏都癢癢的,一隻逗貓棒在心口撓著,她左撲右撲又撲不到。
“帶你去吃飯。”路卿宇拿過她的手包說了一句,也不做聲了。
兩個人沉默著,往公司大門走,白立已經開著車等著了。見兩個人都和做錯了事的小孩似的走出大樓,眼神往相反的兩邊看去,白立拉開車門,安安正想拒絕,就見路卿宇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強硬的將安安按進了車裏,仿佛是提前便預知到了安安將開口的拒絕。
車往前開車,車裏三個人都沒有開口,安安和路卿宇都隻是默默的看著窗外。
白立見氛圍如此僵硬,想緩和一下氣氛。他眼角挑起,看了一眼後視鏡,這人眼尖,一眼便看見安安攥在手裏的燙傷膏,立刻開口問:“夫人原來是你燙傷了。”
安安握了握手裏的膏藥,沒有說話。
白立卻滔滔不絕起來:“我就說呢,讓路總這麼著急。我看到你放我桌上的文件,還以為你自己回去了已經。結果路總上午滿公司地問有沒有治燙傷的,還反複強調一定要非常有效的。”
他一口氣說這麼多,頓了頓,吞了口口水又繼續說:“夫人你也知道公司裏除了一些日常的感冒藥等藥品就沒了。後來路總親自驅車去公司外的藥店......”
“白立。”路卿宇的聲音陰沉無比從身後傳來。
白立背脊一涼,吐了吐舌,又從後視鏡瞟了一眼安安,用手做了一個拉鏈封住嘴巴的姿勢,便安靜乖巧地開車。
安安詫異的看了一眼路卿宇,沒想到這個燙傷膏是他親自去給她買的。她心頭被戳了一下,略過一絲感動,隨即又壓了下去,轉頭看回窗外。
她沒有回頭,也不敢去看路卿宇,自然也沒看見,左邊的人耳朵泛起的微紅。
這一餐午飯自然是沒有吃好,路卿宇看著好像食欲不佳的安安,想起來她並不喜歡吃西餐。
她剛要拿起刀叉切肉,路卿宇一下站起身端過了她的盤子,又從她手裏抽過刀叉。
“你手燙了,我給你切。”
安安不敢抬頭正眼看他,瞥見他埋頭專注的樣子,襯衫袖子整齊地挽起,白皙的右手握刀,微微用力,骨節分明。
不一會,盤子又被推了回來,上麵放著切的大小適宜的牛肉,外焦裏嫩,中間一塊紅色。
肉煎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