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一個女人哭著喊著:“你就是巴不得我死了早點找別人!”劈裏啪啦又是砸盤子的聲音。
安安抬起頭,淚水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路卿宇,你說我是不是該死了算了。”
“誰說的!不許死!”路卿宇皺眉厲聲道,“誰造的謠,我肯定給你抓出來,要他好看!”
“不是造謠……是……”安安雙眸渙散,她心裏絞痛,低頭又縮了起來,壓抑著哭腔,聲音顫抖,“是真的啊……”
看到又崩潰了的安安,路卿宇急忙靠近她臉邊,輕聲安慰:“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怕,都過去了。“
他複又堅定補充道:“我說他是造謠,明天就必須說是造謠!”
“那又有什麼用呢。”安安臉色蒼白,木木地呢喃。
“安安……”路卿宇伸手想去給她拭淚。
“別碰我!”她忽然又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抬手擋開他,卻不小心扇在了陸卿宇臉上,頭發垂下,遮住了她的臉。
路卿宇的手僵在空中,雙眸凝視著她。
安安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因為哭得太久,急促地喘了幾聲,胸膛起伏,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她沒有去看路卿宇,摸索著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走進了洗手間。
“安安!安安!你不要做傻事!”路卿宇跳下床追了過去。
安安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我沒事,我洗個臉。”
路卿宇還不放心,他站在門口,靜靜聽著裏麵的動靜。
有水聲,刷牙聲,又靜了下來。
路卿宇等了片刻,還沒有動靜,正要敲門,裏麵一聲哽咽。
接著,門裏傳來女人撕心裂肺地哭聲,幽長而悲慟。
路卿宇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喉嚨間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她在床上,在他懷裏都不願大聲哭泣,明明淚水雨下,卻仍舊壓抑著哭聲。
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放下防備。
這樣的女人,到底經曆什麼,才讓她覆著這樣一層厚厚的鎧甲,鎧甲上還長著尖利的倒刺。
如果不是見過她失落,見過她軟弱,見過她受傷,見過她在他耳畔呢喃著他的名字,他大概都忘記了這是一個女人,一個本就內心柔軟的女人。
路卿宇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生怕裏麵的人聽到,打擾了她放肆的時刻。
腿邊震動,他從褲子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看。
是白立,他不敢進來,簡單報告了一下媒體那邊的事情。
“路卿宇。”門裏傳來安安還帶著哭腔的聲音。
路卿宇趕緊回答:“我在!”說完又擔心對方會不會想到自己一直站在門外。
“你能幫我擺平這件事嗎。”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卻語氣平靜。
“沒問題。”
“那我要做什麼。”
路卿宇沉吟了一會,試探地說:“需要你去出麵講幾句話,稿子有人寫,你照著念就好了。”他說完,又覺得不妥似的:“也不一定非要做。”
“我做。什麼時候好?”
路卿宇有點猶豫,這種事情當然是越早越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看你。”
洗手間的門打開了,安安打開門,雙眼通紅,眼神堅決:“那就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