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吵翻了天,都拿著標有各家公司名字的話筒爭相提問。

“請問安小姐在和路先生結婚之前有告知此事嗎?”

“不知道路家對此有何看法呢,路先生會後悔和安小姐結婚嗎。”

“結婚那天逃婚和這件事有關嗎?”

“安小姐!安小姐!”

路卿宇忽然站定,他抄起桌上的話筒,黑色的電線被他扯得老長。

一時間又安靜了,隻剩下“哢嚓——哢嚓——”聲。

路卿宇掃視全場,臉上陰沉如冰霜,他左手緊緊抱著安安,好像生怕失去了懷裏的珍寶。

“我路卿宇從來沒有後悔和我的妻子結婚。任何人都有過去,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說不定有難以啟齒的事情。“他說著,嘴角忽然露出詭異地笑容,讓場上的人不寒而栗。

“這件事我的妻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希望各位不要雪上加霜,否則我代表路氏集團都不會輕饒。”

他說完,將話筒扔在桌子上,老鷹護雛一般抱著安安走下台,用力往前擠,推開不斷伸到眼前的話筒,上了車。

白立早就等在車前,幾個保鏢維護者秩序,防止踩踏。

上了車,安安看著外麵人頭湧動,眼裏落寞悲傷。

雙手冰涼,盡管路卿宇全程都握著她的手,可是還是暖不了絲毫。

路燈一盞盞從遠處變大,再一閃而過,對向而來的車呼嘯而去。

安安靠著車門,滿心疲憊。

媽媽如果看到我這樣,一定會傷心吧。

“網上的信息大多都撤了,還有幾家和一些公眾言論得過幾天。”路卿宇的聲音融在呼嘯的風裏。

“路卿宇。”安安看著車窗外,輕輕喊道。

路卿宇恩了一聲,等她繼續。

車裏安安靜靜,隻有白立打轉向燈的聲音。

路卿宇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安,耐心等待著。

半晌,她才開口:“你覺得我……”

她無法開口那個詞。她厭惡這個詞,更厭惡那個詞出現在自己身上。

她重新又組織了語言:“你後悔和我扯上關係嗎。”

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路卿宇伸手去觸碰她指尖:“我不是說了嗎,我從未後悔。”

“你和你家裏會嫌棄我吧。”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更接近的詞,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幾乎無法聽見,手指輕微挪了挪,躲開了路卿宇的接近。

路卿宇索性整個身子挪了過來,食指彎曲,靠近她的眼睛,在她的睫毛上輕輕刮了一下。

“你知道嗎,你的眼睛很漂亮。”

安家的眼睛都很漂亮,安寧有一雙春水秋波的雙眸,而她更像是春日裏的晨曦。

安安沒有回話,發絲在風中飛揚,她眼皮往下沉,有一種幾天都沒睡好覺的感覺。

她往車門上靠著,卻由於震動無法安睡。

一隻手繞過她的肩膀,用力往回一攬,她靠在了男人厚實的胸口。

“你看你,昨天哭那麼久,還是很費力的。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