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聽言,一副聽了八卦結尾恍然大悟的樣子,吐了吐舌頭,調侃道:“路總很厲害啊,兩個女人為你要死要活。相比之下,我怎麼就沒這個福氣呢。”
路卿宇狠狠錘了他胸口一下,讓他趕緊去做正事,不要沒個正經。
回到公司,路卿宇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和安寧共處一室讓他有些窒息。
曾經見到她時,明明是開心的,那時候她天真爛漫,說著一些不合邏輯但是卻可愛至極的話。
今天醫院屋頂,坐在那矮牆上的女人,淒楚又怨念,哪裏還有當年半點影子。
她縱容自己的母親去害自己的姐姐,這還不算,甚至自己下手,不僅讓自己的姐姐差點被強奸,更要剝開她曾經血淋淋的傷疤。
如果不是信息確鑿,他哪裏敢相信,那個一洗白裙從階梯逐級而下的女孩,已經變得如此狠毒。
這些年,到底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樣。
路卿宇靠著辦公室裏的沙發,一根又一根煙,煙頭堆滿了煙灰缸,白立進來的時候,被嗆了半天。
“路總,你這是要成仙了嗎。”他扇了扇煙霧,拿起桌上的煙盒一看,裏麵早空了。
路卿宇整張臉都沉溺在雨霧中,晦暗不明:“白立,你說,是不是我害了安寧?”
“害?難道你還有讓人得白血病的辦法?”白立打開窗戶,通了通風,“那我們公司了不得了,又有新業務線了。”
“我是說,她變成現在這樣……”路卿宇沒再繼續說了,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煙灰缸裏滿滿的煙頭,有的還帶著些許微光,路卿宇站起身問:“安寧那邊怎麼樣了。”
“挺好的,就是吵著要我帶她來公司。”
路卿宇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從安安回國開始的。
他強行帶她回國,打亂了安安本來遠離是非的生活。又一意孤行和她結婚,甚至沒有給安寧一個解釋。
越是感覺到失去,安寧才越要緊緊束縛住他。
他眼前浮現出一張網,安寧泣血織就,將他籠在裏麵,無法自拔。
可是解釋了又能怎麼辦呢。她一定會拒絕的,說不定活不到今天。
路卿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做錯了。
或許自己每一步都是錯的,看起來在商場上得意自如,卻在四年前被不認識的人下了春藥。
無論自己在路氏多麼成功,都掩蓋不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也隻有安寧這樣善解人意,又愛他至深的女人才肯在他身邊默默無聞,不需要名分,隻需要他的關懷,他的愛。
最終,是自己把她逼上了絕路。
路卿宇按了按手機屏幕,上麵還是中午沒有撥出去的號碼:“你等會去接安寧過來。”
白立點點頭,出了門。
路卿宇吸了一口氣,撥通了電話,對麵沒接。他又撥了過去。
“安安,我晚上公司有事,你自己吃飯行嗎。”他語氣帶著商量。
那邊語氣平淡:“你的事不用跟我報告。”路卿宇不知怎麼,從中聽出了幾分失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