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我就回去。”他又承諾道。
對麵沉默了一會,才小聲說:“不用了,你自己安排吧。”說著又立刻掛了電話,好像再也聽不進他說第二句一樣。
路卿宇覺得心裏很煩躁,去桌上摸煙,卻發現煙盒都空了,按了按內線電話,讓秘書去買煙,秘書卻說:“白經理說不要再給您買煙了。”
“我是老板還是他是老板!”他電話往桌上砸去,怒火中燒,摔門出去。
正是工作時間點,公司裏的健身房一個人都沒有。
路卿宇大步走到門口,扯掉了領帶,外套扔在地上,赤手空拳砸在沙袋上。
“砰,砰,砰——”拳頭幾個來回,指關節擦破了皮,滲出血,他依然不停。
平時在健身房休息的教練聽到聲音走出來,看到路卿宇發瘋似的打著沙袋,急忙拿了纏手和拳套過來。
“路總,路總。”他跑過來想拉開路卿宇,饒是他一身健碩肌肉,也沒拉動分毫。
路卿宇被人打擾,紅了眼睛憤怒地瞪著教練。
“路總,戴上……”教練被老板看得有點虛,“等會傷了手。”
見路卿宇沒動,隻好親自上手,綁了一圈纏手,再套上拳套,默默退到一邊。
路卿宇這才感覺到被綁在層層保護下的手有些疼,他看著沙袋,不知道那是自己還是生活,猛得一拳打了過去。
沙袋悶響了一聲,晃了晃,仿佛在嘲笑他似的。
他又是一拳過去,再是一拳,拳速越來越快,像一頭發瘋的獅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卿宇精疲力盡,坐在地上,看著現在高高掛在眼前的紅色沙袋,有一種無力感。
教練看這情形,路總還沒爽夠,挪過來小聲說:“路總,那邊有個拳擊機,可以設人臉什麼的。”
他剛推薦完就後悔了。
一般來說,這個東西從來不會推薦給路總,白經理,甚至是任何高層的。
那機器上可以選擇,上級,經理,老板。中年男性等人物形象,一些員工壓力大喜歡拿這個來發泄,但是要是讓高層過來玩,那不就是打自己嗎。
路卿宇看向那邊,他知道這個東西,也知道上麵可以選什麼,他忽然覺得十分有趣。
底下員工有沒有拿那個機器來打自己呢,比如說白立,總是讓他做那麼多和公司無關的事。
他撤下拳套,又散開纏手,冷靜了下來。
身上大汗淋漓,他鬆了兩粒扣子,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很累。這是他唯一的感覺,從心底到身體都累的要命,恨不得立刻睡上一覺。
想著,他仰麵躺在幹淨的地板上,麵朝天花板,閉上了眼睛。
“安總,安總,路總在健身房睡著了,您能過來一下嗎?”教練不知如何是好,去找秘書,秘書本想找白經理,卻也不見人,隻好撥了安安的電話。
經過四月她在公司半個月,公司裏都對她熟識了,更何況路氏現在比之前更為強盛,都認可了這位除路卿宇以外的公司主人,路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