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段被白雷背了整整三天的‘求婚誓詞’完美無缺的說完的時候,當她再抬頭看向臉前的白風時……

四目相對,比起白雷那個因憋氣而微微泛紅的小臉,白風的臉卻已呈朱紅色狀。

也不知,白風帶著那顆撥浪鼓一樣快的心跳又愣在那了多久,當白雷再次輕輕的喚了他一句“師兄”,這才微微回了下神。

白風緩緩的彎下了膝蓋,同跪在了地上。他看著臉前的白雷,心裏泛著千百種滋味,卻……連一個形容詞都找不到。

當某一種極端的情感迸發於心底,或許,語言還是動作什麼的,就都顯得蒼白了。

白風隱忍的目光隻是直直的凝著白雷,將她看了又看,當他的雙眼終因為許久未眨眼而泛起紅色的時候,他伸過手輕輕將她攔在了懷裏,貼在了心口。

“師,師兄……你,你怎麼不說話?”白雷木木的被他圈在懷裏,卻還在執拗地等著對方的那個答複。

白風泛著紅的雙目緊緊地貼在了白雷的發旁,嘴角泛著亦苦亦甜的一抹笑,隻道:

“要我說些什麼?已經全部都被你說盡了。這些天我在想的詞,這些年,我想過的那些句,全部都被你說盡了,而且,說的比我還要好,比我還要多,又讓我……成了最最感動的那一個,你……還要我說些什麼呢?”

白雷師兄緊緊地圈在懷中,雖是有些緊,卻也不覺得難受,她默默的思索了好一會兒,又抬起微紅的小臉,悄悄在師兄的耳畔說了一句:

“大師兄啊,其實,嗯……那個,其實這段這麼有文采的話,不是我寫的啦,其實,是禦書房的那個老頭幫我編的,不過,裏麵也有兩句我的原話,那個、那個,‘成豬五頭,幼崽六七’是咱親口加上的呢!”

白風臉上的笑更深了,微微緊了緊手中的力,點著頭應她:

“嗯,就這兩句……最順耳了。”

“嘿嘿。”白雷臉上的緋紅一深,笑著將臉藏進了師兄的懷裏。”

兩個人就這樣在院子裏又靜抱無語了許久,待白風再扶著白雷站起來的時候,白風輕輕的伸手將白雷發間的桃花瓣一片片挑揀了出來。

指尖的花瓣悄然隨風而去,白風看著那逝去的花瓣兒,幽幽間,喚了一聲:

“雷子……”

“嗯?”白雷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剛偎在師兄的懷裏實在是太舒服,竟然差點又要睡著了。她揉了揉眼,這才看清,師兄的臉上又恢複一臉的嚴肅,而且……還帶著些許淡淡的無奈與苦澀。

她肩頭一怔,接著問道:“怎麼?想好答複了嗎?大師兄。”

白風撫著她的頭,輕搖了搖頭。“其實,我遠不如你說的那樣好,現在,在追趕的人,是我呢。雷子,現在這樣卑微的我,還無法走到你那裏,所以,能不能給我兩年的時間呢?”

白雷猛地瞪大了眸子,似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師兄會說出這麼一段。她一把握住了白風的袖角,問道:

“什麼叫兩年的時間?我不懂,師兄,這兩年你要去做什麼?師兄你那麼厲害,又怎麼會‘卑微’呢?我不懂啊!”

白風歎出口氣,垂下了頭。

“皇朝天威,三境安定,卻隻有北蠻族屢屢來犯,眼下,皇朝最大的憂患便是北蠻一族。自我回宮後,便一直在精選禁軍,一萬強兵已定,主帥將領已定,一切……皆已落定,隻待我……”隻言於此,卻,又是靜而不語。

白風隻在心中暗道:隻待兩年後,待他戎馬歸來,再來迎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