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抹淡淡的無奈,隻說下去:“香如,有許多話,此時不便說起,我想對你說的就是,若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會真心的對著你好,這便是陵王了,從第一次,驚見他出手救你之時,我就已經發覺,而他不顧著再次陷入險境的危險,而決定千裏迢迢的去找你時,我隻感覺到他要瘋了,他這些年的隱忍,卻終是逃不過一個情字,這是喜還是禍,我隻不知。”
他的眉上凝上了擔憂,心思也沉重起來,他的手有些抖,再回了神看我,卻如經曆過了千山萬水般,“香如,思危哥哥不好,總是負了你,此後,有一個能這樣的對著你,思危哥哥也為著你高興!”
幾句話,隻如風吹起湖麵,泛起的陣陣漣漪,一波波的漾開來,再漾開來。
那驚是不斷的,隻一時的讓我反應不過來。
他說起陵王的語氣,他對於陵王的熟悉,都讓我意識到,他和陵王間,定有著很深的淵源,那陵王口中的舊部,難道就是他,抑或是,他的父親?
陵王若起事,定會有擁護者,而今朝堂之上,又有多少,是他的追隨者。
以往裏若是聽著陵王說著,私下謀劃,暗自籌謀,以圖重奪天下,那在我是那樣的遙遠,遠得,就像是天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在我的心裏,有著那希翼總是好的,若是實現,總是如鏡花水月般的不現實。
可此時,淩思危的幾句話,卻讓我感覺到,那未來之日,可見的腥風血雨,就仿佛已在眼前,沒有人在癡人說夢,隻是,這平靜的湖麵下,所蘊藏的波濤洶湧,又會掀起怎麼樣的駭人之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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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些時,皇上坐在禦書房內看書,周全叫我去給他沏茶,我正把滾開的水澆在那茶葉上,磋葉翻起後,輕輕的濾過,倒掉了頭遍的水。
卻聽到他在身側說著:“淩思危與你,是舊識吧!”
倒水的手,略停了停,我以盡量平靜的口氣回著他:“是!”知道瞞他無義,他這個人,想知道的,總會知道的,不論從哪個渠道。
“朕就說嗎,你真是厲害,若不注意到你,也是不行的,朕身邊的人,都與你有著淵源,夏荷,你說淩思危對公主,是不是真心的呢?”他的口氣一轉,竟提到這了兒女情長上麵。
“附馬爺對公主一往情深,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我說道,又倒去了第墮的水。
“是嗎?我看不見得吧,淩思危心高氣傲,卻對著公主低眉順目,極盡討好之能事,倒不像是他呢?”皇上說著,隻帶著凝思。
我看了他有起疑的神色,隻一邊奉上茶,一邊說道,“人說情便是債,總有一個人負了另一個的,所以,他對公主如此,也是公主的造化。”
皇上一隻手拿過我手中的茶盞,另一隻手拿拉住我的手,“夏荷,朕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朕這樣的對著你,嗬嗬,說得好,一個人總負了另一個的,所以,你便是我要負的情債吧!”
望著他眉目間舒展的笑意,我隻覺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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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皇上突然的忙了起來,再也沒閑情叫我去給他沏茶,也不拽著我說那些,讓我心慌又心悸的話來。
原來,因著之前在邊境上,與大氏國的交戰,受了翟勁的幫忙,也結了盟誓,所以,此時,為了信守諾言,便要助著翟勁,做奪權之爭。
原這天下,王權便是最好,各處裏,關於它的爭奪,總是不斷。
過了半月有餘,終於聽到傳來,翟勁逼宮成功,得了皇權的消息。這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想必他之前,也做足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