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這般落拓,不思進取?”
他以為,像何逍雲這樣,與其得過且過的走著每一天,還不如為這世間多做一些事,即便是釀製出一道美好的佳釀,也是一件好事。
何逍雲搖著自己的扇子走著,他微微側頭看一眼身邊白得出塵不染的公子。
“我怎般,亦是我一個人之事,可與你有關?”
他說得實在是無情,當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麵。
容月悅已經很和聲和氣的同這般頑固不化的人說,可他竟然這麼不屑於身邊人的好心勸告!
“你既然懂得酒之要領,那怎麼說也是上天賦予你的厚愛,你心裏不懷感激既罷,怎麼還那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屑於潘大哥甚至是潘老爺對你的關照呢?”
“即便,你曾經曆過艱苦,可那些事,又不是潘大哥賜予,你怎麼能這般不待見他人的好意?”
容月悅第一次對著這麼一介凡人說出了這麼多的話,並且是怒氣衝衝的說出心裏想要說的話。
他下凡來,本就是要找到懂得酒識的人,然後向他打聽醉心酒秘方的來由,而旁邊的這個人,顯然絕對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像這種隻想自己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是取一滴清水而造福天下人的後裔。
何逍雲眼瞅著怒意頓生的人,他不認為,自己有錯,至於身邊的這不經世事的白衣公子,他想必是未曾經曆過時間疾苦,所以,把人家的偽善當成了至善至德!
容月悅道,“你看著我作什麼?”
何逍雲收回目光,他實話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女扮男裝。”怎麼會有男兒長得這麼俊俏的人?
“你!”何逍雲你個無賴!
不把人家的好心好意領了便罷,居然把他當成女人來懷疑!
何公子看著身邊輕易跳腳動怒的人,他打從心裏笑,似乎好久,沒有這麼肆意的捉弄人了啊,想不到,多年以後,自己竟然會這般捉弄起不諳世事的纖塵不染的公子,而他還麵紅耳赤的勸著自己該怎麼做人。
他一定不曉得,別人的偽善,若是懂得的人還一味的逢迎順意,到時,跟隨著麵目全非的想來就是他自己了!
“唉,你打從哪兒來,怎麼會認識潘大公子?”
何逍雲依稀記得,以前,曾見人家潘公子上青樓,他隨意摟著俏美的少年跟其他所謂的之交公子探討美酒與美人的相同之處和不同之處。
“他曾幫過我。”
容月悅認定了潘大公子是好人,就像他憑借一眼或者何公子的一言一行認定了他的不好。
“哦!”難怪!
何逍雲沒把心裏的難怪也說出來。
兩人就這麼執拗對答著走到了潘家的大門外。
容月悅道,“進去吧,這次,該改改你的態度,莫要那般不屑與人。”
何逍雲轉頭看著單純如三歲小孩的人,他隻笑不言,終究是懶得再跟一竅不通的人多說那些毫無意義的教訓。
他總覺得,自己的烏鴉嘴,會應驗。
他適才說過,看見容悅月就覺得會在近幾日裏遭遇黑白無常。
他沒想到世事的無常當真就一口氣隻管往他身上砸。
當幾日過後,容悅月竟然很失望的對著那頹喪坐在那裏的人道,“何逍雲,本來,我也是相信你的為人,然而,那天,我也看見那幾壇酒是你親手調和。”
“你自己做過的事,若是男兒,你就坦坦蕩蕩的承認。”
容月悅無情無義的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他走出牢房。
何逍雲頹喪的目送漸行漸遠的白影,他走得絕決,仿佛,兩個人之間,就這麼斷了,即使才認識那麼幾天,即使,自己多半還是喜歡看著他單純的心意當成笑話對待,可是,忽然之間,想要相信,這世間,其實還是有人的心,那般完好,隻可惜,他到底是錯了,而且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