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逍雲給心猿意馬的人倒酒,他想,今日,要麼是灌醉了這個人,摘了吃通透,要麼同他撇清關係,再無相關。

有一個人,留在自己的心底,占據自己心口的位置,多少不便,或者說是不舒服。

容月悅看著隻顧飲酒的人,何逍雲眉開眼笑。

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此,想來,若是何家未曾遭致那般厄運,他許是成了另一番模樣,風流的花花公子,三分情七分戲,無一分真心,當是玩玩。

容月悅拿過酒杯喝了一口,他道,“何公子,你想怎樣?”

何逍雲起身走過來,他道,“我們也可以像他們那般。”

“什麼?”

容月悅欲起身,可走過來,俯下`身輕咬住人家耳垂說話的公子,他竟然任意妄為了起來。

隱隱約約的氣息,映著房間裏的奢華流彩,容月悅意識昏昏沉沉,他推開喝酒過頭的人,“何公子,你怎麼能這樣?”

他想起身,可隨心所欲的人,輕易的將懷中的人抱住,隨後綿密的吻落在他的頸項上,一點點的慢慢地順手而已,他巧妙的掌握住主動權,更是輕易的將不懂人事的人,壓在旁邊的床上。

“何逍雲?”

容月悅看著流光溢彩的珠簾,琉璃般的帳頂,他想推開身上的人,可人家的手肆意的在身上遊走。

他把臉埋在枕頭裏,何逍雲將人翻了過去,他道,“你並不拒絕。”這是他想要繼續的理由。

容月悅抓緊了旁邊的錦被,一塌糊塗的被吻了,迷迷糊糊的被脫了,恍恍惚惚的聽著,模模糊糊的看見珠簾還在飄蕩。

“不。”

他想起身,可旁邊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入耳中,再加上身上人的作為,他又無力的倒回去。

何逍雲手段用盡,卻還不忘揶揄,“不想?”

容月悅不敢看著身上的人,他轉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那麼,詢問的自然要繼續,直到,關鍵時刻,就在把持不住想要進去時,那感覺不舒服的人,他道,“我不想。”

何逍雲看著起身的人,他推開了明明壓製自己的人。

“何逍雲,即便我傻,也不能任由你。”

他起身下床,將身上的衣物整理好,隨即出門,獨留下那愕然的人,他坐在床上,眼看一切成空。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躺在床上望著漂浮的琉璃帳。

記得在獄中的那段日子,也曾有一女子去獄中探望過他,說是慕名前來。

何家的小公子,小時候就聽聞,小小年紀,便從長輩那裏練全了釀酒之法,都說他不拘禮法,那女子道,“像何公子這般好人,老天怎麼能這麼待人。”

她和他交談了很多,有一段日子,還天天來獄中看望他,他那時,真的就以為,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她是因為傾慕自己,才這般費盡心思的找到自己,他未曾想,她的接近,也是為了釀酒秘方。

記得,那晚,紅燈高掛,喜事衝天,他和她成親,因他說,我願拿出你想要得到的那一道釀酒秘方,作為娶你的聘禮,所以,她和他成親,就為了一道釀酒秘方。

其實,他並非不寄情,奈何人家不當情是情。

他不想再錯一回,怕又是美得讓人支離破碎的謊言。

既然,“容公子想要的是醉心的秘方,那我何逍雲便告訴,它源於何處,你該去何處尋。”

既然,醉心酒,不該流落人間,那當應取回。

世間的瓊汁玉釀,嚐一口可暖心,而再嚐一口,卻是要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