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若有似無。
我一愣,不解地繼續當沒察覺到他的視線。視線下移,才察覺到今日自己竟也穿了一件紫色的裙衫,輕紗裙裾,就連衣擺上,都繡著紫色的寒梅。
我素喜粉色和紫色,宮裝如非必要,我絕對不會穿上代表皇後至尊身份的大紅鳳袍,而是一襲紫色,悠然愜意。
我不知道真正的霧悠平日裏是如何打扮,如今被他這樣一看,心下暗道不好。
難不成,是被他看出了什麼破綻?
可又瞧著景行然並無其它舉動,我將視線重新落在同樣穿著紫衣的武青鸞身上,又覺得可能是他覺得我與這武青鸞撞衫,頗覺有趣吧。
—————————————————————————————————————————————
一時之間,底下跪著的人無數。
除了三個事件的關鍵人物,其他奴仆則被前廳的門隔絕在外。
“千將軍,朕想聽聽你的意見。”慢條斯理地說著,景行然指端有意無意地輕叩在桌案之上。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一聲又一聲,快慢有序。
恍惚一瞥,我瞧見千子健若有遲疑地望了武青鸞一眼,雙眼一閉,將那狀似留戀的眼神統統閉塞在那一雙眼眸之中。最終,決絕地開口:“末將隱忍此女五年,畢竟此事關乎兩國,根本不想將此事鬧大。但今日皇上前來,末將便隻得實話實說。此女,末將想休棄,請皇上恩準。”
“休棄之後,再另立你身旁這位如花美眷為正妻?”不動聲色地問著,景行然淡淡一掃那已然蒼白了容顏的武青鸞。
瞬間的沉默,最終,千子健雙眸一睜,便是堅定有力的一個“是”。
【二更送上~~親們晚安~】
二十一、一諾一雙魂5
二十一、一諾一雙魂5文
景行然雖是問著底下跪著的幾人,目光卻是直接望向我:“既然如此,那就……”
當真,要廢妻嗎?
看著那麵色蒼白如紙的武青鸞,一時之間,我便想到了同樣命運的自己。
同是遠嫁他國的女子,為何心裏愛著的男人,卻能夠在恩愛時寵你愛你,可在絕情時,又是那般毫不手軟?
棄之,如敝履。
“皇上,何不聽聽千夫人的說辭呢?雖說她犯了七出之條,可咱景嵐國向來是禮儀之邦,總得給姑蘇國一個交代吧?”
適時地打斷景行然的話,我攏在袖中的手一緊,指甲嵌入掌心,泛著微微的疼痛。
而他,一身銀衫依舊風流不羈,頎長的身影染上一絲興致,竟是泛起一道戲謔的光芒。
仿佛早就等著我開口,景行然也不拒絕,而是視線一掃指尖深深嵌入地麵的武青鸞,無波無瀾地接口:“那就說說吧,如果其中真的有什麼隱情,朕必定還你公道。”
————————————————————————————————————————————————
指甲被堅硬的大理石地麵磕破,甚至還能夠看到有紅色的液體滲透,漸漸染紅那一方地麵。武青鸞仿佛察覺不到那份疼痛,猛地將手收緊,抬起頭,倔強的眉眼卻不是對著上首的景行然,而是對上身旁與她同樣跪著的男人千子健,唇畔,徐徐扯開一抹苦澀的弧度。
“自小,家父便教導妾身女子無才便是德。請的教書先生也無非是教妾身一些《女戒》《女則》,那些勞什子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對妾身而言根本便是荼毒,讓妾身愈發渴望‘風聲雨聲讀書聲,家事國事天下事’的修身之向。妾身不才,曾拜師學過藝,卻隻是跳梁小醜的本事,完全無用武之地。五年前會接受和親,卻是為了那可笑的一句‘為君分憂’。”說到此,那張蒼白的容顏竟微微沁上一層紅潤,眼中的光彩,似要將那枯寂的心重新點燃,“也許真有所謂的命中注定吧,景嵐國的大將,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妾身所嫁的夫君,妾身早就見過,且,互定終身……”
但聞鶯啼婉轉的低泣,卻是那跪在千子健另一頭的沈薇薇,秀顏含淚,一邊身子早已栽倒在千子健懷中:“那個和夫君私定終身的人明明是我……”
委屈的低泣,讓人不忍。
“武青鸞!皇上麵前休得胡言亂語!我何時和你互定終身?我想娶的人一直就是薇薇,何曾是你?”伸手,竟顧不得景行然在麵前,千子健兀自用指腹將沈薇薇眼角的淚水拭去。那不帶感情的指責,卻堪比利箭,射向兀自沉浸在回憶中的武青鸞,箭箭不留情。
【晚點還有更新哈~】
二十二、一諾一雙魂6
二十二、一諾一雙魂6文
“是啊……是我胡言亂語,她的話便是真,我說的便全部都算不得真……我自是知道你不信我的……是她和你在戰場上探討兵書,是她和你在營帳中出謀劃策,是她和你在鄉野間采菊東籬,是她和你在明月下指天為約,是她和你在榻上對弈人生,是她和你在烽火中青絲為念,是她,沈薇薇,而不是我武青鸞……”倏忽間,武青鸞笑開,那大朵大朵的笑,燦爛奪目,綻放在那張蒼白的臉上,竟是染上了無邊的落寞,纖塵難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