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地上香消玉損的酒杯,覺著舒了口惡氣,便轉頭看著自己的殿下,理直氣壯毫不愧疚地……露出無辜的表情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
無果。
於是跳進散發著怒氣的懷裏,蹭啊蹭,蹭啊蹭,嘴裏“嗚嚕”不絕。
終於,聽見無奈的一聲歎息,梳子明白自己又被原諒了,於是愜意地躺在自己念念不忘的溫暖懷抱裏,更是對那可惡的酒敬謝不敏。
臨玄低頭扶額,伸手撓撓梳子的耳朵,長歎一聲不作他言。
於是,前來會友的龍九太子敖錦便見了一幅人貓和諧相擁圖,他不禁揚了唇,上前拍拍自己好友的肩,道:“臨玄,你和這貓相處的不錯啊。”
臨玄錯愕抬頭,隨即垮了臉色,苦著臉看得敖錦莫名其妙。
敖錦眨眨眼,詫異道:“怎麼了?這般模樣?”
臨玄張張嘴,又看了眼自己懷中愜意眯眼的梳子。
難道說自己被一隻貓逼得連酒都喝不了?丟不起這人啊。
臨玄一臉有苦說不出的模樣,盯了敖錦道:“無他,隻是昨兒酒喝多了點,有些不舒服。”
敖錦被臨玄充滿怨念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地“哦”了一聲,便伸手掩了唇壓低聲音湊到臨玄耳旁問道:“醫道那事兒爆出來了?”
臨玄麵色一正,恢複往日溫文爾雅卻也漫不經心的模樣,眉一挑,道:“你還有心思問。沒蓮那一世的命隻到得了十八歲,你硬是用仙藥改了命數,罪不可恕啊。”
敖錦皺眉,道:“我這不是不得以嗎?那閻王被我打得見了龍就跑,我哪兒去找他改生死簿啊?隻得去求了醫道。”
沒蓮是敖錦的愛人,拴在心尖子上拔都拔不出,也不知是愛慘了到何種模樣才做出這種事。
隻是這仙藥被裝成郎中的龍九太子拿給的凡人用,不知亂了多少命數。
不過……這龍九太子以前做出的蠢事也不少,不差這件。
臨玄歎了口氣,伸手支起三根手指。
敖錦一看,心領神會,便站開身子隨即一陣金光閃耀罩住人形,再見人之後,俊朗的臉頰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
敖錦攤開手心湊到臨玄麵前,道了句:“給。”蒼白的唇有些發抖。
主色為金色的鱗片散發著淡淡寒氣,隱約著泛了些桃紅的紋路如同桃花花瓣,如夢似幻。
龍九太子的龍鱗是最為好看的顏色,入藥的藥性也最為出色。
龍鱗珍貴,但好在龍九太子喜歡犯些稀奇古怪的錯,這便成就了龍鱗的來源穩定。
臨玄伸手接過,看著疲累坐下的敖錦拎了自己沒來得及喝一口的酒壺就往嘴裏倒,他心裏一疼,便阻了酒壺的傾斜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敖錦放了酒壺詫異地看著臨玄眼中莫名其妙的委屈,不明所以。但他很快便不放在心上,壓低了一邊眉毛道:“錦鯉族設宴,邀了我去,你要同去嗎?”
臨玄失笑,道:“怎麼?他們還遞了帖子給我?我去幹什麼?”
敖錦揚唇,從懷裏掏出個綻紅的帖子出來,道:“怎麼沒有?這不是托我帶來了嗎?話說,錦鯉族的彩鱗酒釀得不錯,進貢到天宮的珍品不過幾壇吧?”
臨玄眨眨眼,儼然動了心,不過他眼一轉,便低聲問了句:“沒蓮呢?”
“不在,跟著六嫂去狐族了。”
“賞香?狐族的熏香是個好東西。”
“不錯,六嫂給了他一些,他心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