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2 / 2)

當五天後我將出院的時候,醫生說我有抑鬱症傾向,我並不感到驚訝,自然也無法展現出什麼表情。但秦訟的表情卻很生動,他在醫生走後坐到我的身邊,並不是安慰我,而是命令我:“舒昕,你不可以這樣。我也沒辦法再承受了。”

我乖巧地回答他:“我會好的。”但時不時在我耳邊響起的嬰兒的咯咯聲讓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果然,在回到公寓後的幾天,我開始半夜起床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每當秦訟被我吵醒後來扶我回去,我都會極力忍著不告訴他,我聽見寶寶的聲音了,我知道那是幻覺,可這幻覺那麼真實。

我想命運大概覺得一悶棍還不夠過癮,所以決定再多給我來幾棍,想把我打傻了。

不過,我不會讓它得逞的。

作者有話要說:舒昕怎麼感覺有點精分的跡象?但我的女主腫麼可能這麼弱!

最虐的地方莫過於即使叔伯們有責任,卻也沒有辦法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在目前的情況下,覺得一下把這兩隻都虐得有點慘了…………

38第三十八章

38

曾經在我生命裏有兩樣東西是不可或缺的,一是美食,二是吐槽。它們是我怎麼都無法擺脫的魔障。

可現在,我突然就擺脫它們了,突然就沉默寡言了起來,突然就對原來瘋狂熱愛著的各色甜品擁有了神奇的抵抗力。甚至,好像原先所有對我有吸引力的東西,突然都不複魅力。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晚上常常驚醒,讓秦訟很擔心,他決定趁周末帶我出去逛一逛,散散心。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了,我最愛的吃甜筒的季節已經到來,不管抹茶味的還是巧克力味的,總之每次遇見都是必須嚐一嚐的。

於是,當我們經過一家冰激淩店的時候,秦訟特意買了一支甜筒給我。巧克力的冰激淩打著卷頂在甜筒上,那形狀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人沒有食欲。我拿著它看了片刻,又抬眼去看秦訟,他瞅著我,眼睛裏流露出一種類似期待的神情。

雖然我知道如果我表現出喜愛,會讓我眼前坐著的男人感到些許安穩或是欣慰,可我真的忍受不了這隻甜筒散發出的微甜的香氣,它們讓我有些作嘔。最終我還是忍著厭惡嚐了一口,涼涼的甜味化在嘴裏,果然……讓人倒胃口。

我趴在一邊的欄杆幹嘔了許久,秦訟一直扶著我生怕我不支倒下,我那時候確實狼狽得要命,生理的反應大得讓我的眼淚往外拚命地擠出。等我止住了惡心的感覺,也用紙巾將自己的唇和眼擦幹淨後,我發現自己在嘔吐時抓著秦訟的手已經用力到留下了痕跡,可他一聲不吭。

這不是秦訟。秦訟是那個連席夢思都要和我計較的人,是毒蛇到讓地球人都汗顏的外星種類,可他現在也開始變得安靜,好像我一樣。

這一認知讓我覺得胸口很悶,也很疼。

於是我說,近乎央求:“秦訟,我們回去吧。”

開車回去的路上,天下起了大雨,毫無征兆的。雨像黃豆那麼大,傾盆地倒下來,砸在車窗上沒命似地“劈劈啪啪”,我幾乎想把自己的耳朵捂起來,這些聲音讓我極度地不舒服。這很奇怪,好像整個世界就在手術的那一瞬間開始和我作對,無論是晴是雨,都讓我無所適從。

出院後我一直住在秦訟的公寓,今日卻讓他開回我那裏去,秦訟或許想問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我的公寓物業相對而言管理不是最好,地下停車庫時常沒位子,何況秦訟這樣的外來車輛,於是隻好停在地麵。

外頭的雨勢不減,秦訟本囑咐我先別開門,他先去後座拿傘。可我並沒有聽他的,直接推了門出去,毫無知覺地就往家門走。大雨頃刻就將我澆了個透,秦訟關門見我已在雨中,三兩步上來將我拉住,撐起傘,吼道:“舒昕,你瘋了嗎?”

我木然地看著他,他的吼聲極大,讓我的耳膜都震顫。我想他似乎終於無法壓抑。

可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邁開步子,他用很大的力氣將我拉回來:“我知道你每天晚上夜醒過來在房間裏找孩子,夢裏也都在叫它,可接受吧,孩子沒了。”

我撥了撥頭發,朝他笑笑:“你在說什麼?”

秦訟一手捏著我的下巴,認真地看著我,指間打顫:“我們已經失去了,既成事實,你不能有事,你答應過我的,舒昕,你說你會好好的,可你在做什麼?”

我拍掉他的手,力道很猛,秦訟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抱著自己的腦袋,覺得它嗡嗡地讓我沒法思考,我朝秦訟擺手:“別再逼我了,我不想想起她!可她一直一直出現在我的腦袋裏,好像,好像在怪我不要她!我不是故意不去護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