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璧輝和武田智美在車間巡視,工人們已經可以熟練操作縫衣車了。
“既然一切都上了軌道,我也該回去了。”武田智美說。
“這麼快?你來一趟不容易,我還沒陪你好好逛逛呢。”金璧輝有點不舍。
“以後吧,肯定還會有機會的,家裏好多事等著我,我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
“我倒忘了,你早就不是從前的那個小女孩了。”金璧輝看了她一眼,感慨。
“每個人都會成長,隻是我的成長來得快了一些罷了。”武田智美喟然歎息。
“智美,你比我想像的要堅強,你不知道,地震後我有多擔心你。現在看到你,我總算可以放心了。隻是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麵……”
“其實也沒什麼,你可以來日本看我啊。坐船很方便的,幾天就到了。”
“我倒是想,可我哪有工夫啊。你也看到了,家裏根本離不開我。不說這些了,徒增傷感。智美,你走之前,我給你餞行吧。”
“好啊,到時候叫上幗眉,咱們好好聊聊。”武田智美說。
“嗬嗬,你跟幗眉處的不錯。”金璧輝笑。
“她是個可愛的女孩,跟她相處很愉快。”
“幗眉也這麼跟我誇你的,你倆呀,還真是心有靈犀……”
武田智美望著遠處,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她對鐵幗眉的感情,無疑是很複雜的。一開始是羨慕、是嫉妒,可在後來的接觸當中,漸漸被她的善良和熱情給打動了……
餞行宴設在芙蓉樓。當天,金璧輝、鐵幗眉陪同武田智美一起過來。
“芙蓉樓?很好聽的名字。”武田智美說。
“芙蓉是荷花的別名。覽百卉之英茂,無斯華之獨靈。結修根於重壤,泛清流而擢莖。這是三國時曹植的詩,誇的就是荷花。”金璧輝說,“你以前來過這裏嗎?”
“沒有,跟父親在濟南的時候,他很少帶我去中國的餐館。”武田智美搖頭。
“那太可惜了,這裏的菜可是一流。來濟南不來芙蓉樓,等於沒來。”
“是嗎,那我真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這酒樓是我一個好朋友家開的,可惜她最近心情不好,不然我就把她叫過來了。她雖然也討厭日本人,不過肯定會喜歡你。”鐵幗眉說。
金璧輝詫異:“朱連璧怎麼了?”
鐵幗眉搖搖頭:“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三人走進來,芙蓉樓裏賓客雲集。
施濟生一看到金璧輝,熱情地迎上來:“二少爺,您來啦!”
金璧輝正要答話,武田智美忽然驚叫起來:“哥哥!”
施濟生一驚,隨即鎮定下來,他左右看了看,詫異地:“這位小姐,你是在叫我嗎?”
武田智美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哥哥,你怎麼了,我是你的妹妹智美啊!”
鐵幗眉和金璧輝麵麵相覷,都有點懵。
施濟生後退一步,推開她的手:“我是有個妹妹,可她不叫智美,也不長你這樣。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武田智美錯愕。
“智美,他跟你哥哥長得很像嗎?我可以作證,你真的認錯人了。他叫施濟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金璧輝笑。
“施濟生!?”武田智美瞪著施濟生,有些半信半疑。
“三位,樓上請吧,如意廳,最好的包間給三位留著呢。”施濟生若無其事地說。
三人上樓,武田智美頻頻回頭。
桌上擺著豐盛的飯菜,還有一壇芙蓉釀。
“智美,這裏的菜一流,酒也不差。這是芙蓉釀,本店的鎮店之寶,你可得嚐嚐。”金璧輝說著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