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璧城坐在燈下,對著幗眉送的那隻窗花發呆。天亮以後,他就要去自首了。這一走,從此幽冥永隔。他撫摸著窗花,心中充滿了對鐵幗眉的留戀……
忽然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金璧輝拿著那封信,慌裏慌張地闖了進來:“哥,不好了,馬騮他,他替我們去自首了!”
“什麼!?”金璧城一聽,吃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冷清的街頭,馬騮一個人雄糾糾氣昂昂地走著。
馬騮的聲音:“二少爺,打我十歲來到金家,就一直跟著您。咱倆從小長到大,可以說形影不離。在馬騮心裏,您不僅僅是我的主子,更是我的親人。馬騮從小就羨慕您,想成為您這樣的人。這次就讓我威風一下,也過一回英雄的癮吧……”——這是他寫在信上的內容。
日寇指揮部。
門口士兵守衛,戒備森嚴。
馬騮走過來,站住。他挺起胸膛,衝他們大聲吼道:“你們不是想找燒旗的人嗎?爺來了!”
日本兵愣住了,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隨後一擁而上,將他給摁在了地上……
金璧輝和金璧城二人追過來,眼睜睜地看著馬騮被抓了進去。
金璧輝想要衝過去,被金璧城死死拉住……
金璧輝掙紮:“放開我,放開我,讓我過去,我不能讓馬騮替我死!”
金璧城勸道:“你過去馬騮也回不來的,他們會把你倆一起抓起來!聽哥的,別衝動,我們先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救他的辦法……”
金璧城生拖硬拽,終於把他給弄走了。
……
馬騮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小野崎正在對他進行審訊。
小野崎拿鞭子頂著馬騮的下巴,用野獸似的眼神打量著他:“我見過你,那天在街上!這件事不是一個人幹的,你肯定還有同夥,說吧,你的同夥是誰?”
馬騮昂著頭,不屑地瞪著他:“我沒有同夥,就是我一個人做的!”
小野崎冷笑:“不可能,你一個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他就是你的同夥!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馬騮衝他的臉啐了一口:“呸,你才不是好東西!我說了,這件事跟別人無關,你要殺要剮衝我來!”
小野崎被啐了一臉唾沫,惱羞成怒:“八嘎,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小野崎掄起鞭子,劈頭蓋臉地抽在馬騮的身上……
日寇指揮部,武田毅房間。
一張小桌,一壺清酒,武田毅對著武田智美的照片獨酌。他看著照片上的人,眼神裏難得地透出幾分溫曖和柔情。顯然,他對這個妹妹很是疼愛……有人敲門,他放下照片。
來的人是渡邊:“少佐,燒國旗的人來自首了!”
武田毅冷嗤:“哼,還算有種。”
渡邊上前一步:“少佐,這個人您認識!他,就是金家二少爺的那個跟班!”
武田毅一愣:“什麼,是他?”
渡邊把嘴一撇:“照我看,他絕對不是主謀。他這時候跳出來,是給那個姓金的背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