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武田寓所。
金璧輝被日本兵追殺……
金璧輝與鐵幗眉在死屍枕籍的廢墟中接吻……
金璧輝目睹馬騮被日本兵槍殺……
金璧輝目睹萬人坑被焚燒,父親消失在火焰中……
金璧輝在睡夢中,被以上的這些碎片折磨著。他大叫一聲,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武田智美被驚醒了,也跟著起身。隻見他滿頭大汗,神情驚恐。
武田智美緊張地問:“阿毅,你怎麼了?”
金璧輝定了定神:“我,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
武田智美:“你都夢見什麼了,看把你給嚇的?”
金璧輝:“沒,沒什麼。你睡吧,我去洗個臉……”
金璧輝推開她,起身走了出去。他來到浴室,走到鏡子前凝視著自己。夢中的那些碎片,叫他不寒而栗。可遺憾的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它們連接起來。他揪住頭發,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上海,朱連璧宿舍。
金璧輝來到門口,敲門沒人應。他有點失望,忽然發現門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一句話:璧輝,我“小巴黎”理發廳等你。他愣了愣,轉身離開了。
上海,小巴黎理發廳。
金璧輝來到小巴黎理發廳門口。
落地窗內,鐵幗眉正在給一位男客人理發。
金璧輝看著那雙握著剪刀的手,腦海裏劈哩啪啦地閃出一些畫麵。
——鐵幗眉重開司儀堂那天,給他理發。他對著鏡頭比出一個剪刀手,那張定格的照片……
——幗眉女子理發學校開業那天,鐵幗眉揭下匾額上的紅綢。匾額上,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幗眉女子理發學校……
——希望孤兒院開業那天,鐵幗眉站在台階上迎風而笑……
——決別那一晚,兩人依依惜別。
——“幗眉,我答應你,我會小心的,我爭取活著,活著回來見你,到那個時候,我們好好地辦一場婚禮,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
——“好,我等著,等你回來娶我,你要說話算數,可不能騙我……”
金璧輝腦海中的那些碎片,漸漸地都被串連了起來。他推門進去,慢慢地走向鐵幗眉……
鐵幗眉看到他朝自己走來,又驚又喜:“璧輝,你來啦?”
金璧輝眼含熱淚,激動得不能自己:“幗眉,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說完,他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了鐵幗眉……
鐵幗眉瞪大雙眼,喜極而泣……
……
鐵幗眉、金璧城、朱連璧欣喜若狂地圍著金璧輝……
金璧城抱著弟弟,熱淚盈眶:“臭小子,你總迷途知返了!我還真有點擔心,怕你給那女人灌了迷魂湯,舍不得回來了呢!”
金璧輝苦笑:“我真的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三年來,真像做了一場夢……”
朱連璧:“哼,都是那個日本女人害的!她跟他哥一樣,都變態!璧輝,你是不是不用再回去了?”
金璧輝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朱連璧急了:“怎麼,你還舍不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