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淮坊來了位大主顧,金錠子砸到咱頭上了!”媽媽抖著手絹,“我的小祖宗們,都打扮好看點!你們是想不到這位公子有多俊,媽媽我再年輕幾十歲,說啥也不能讓給你們這群丫頭片子!”
一群鶯鶯燕燕,嘰嘰喳喳的互相打扮。
媽媽在那跺腳,“快點兒,別讓人家等久了失了興致!哎,丁香!你胭脂再打紅些。這公子眼光一定高,你可不能像一般客人那樣應付。”
十多個花枝招展的姑娘魚貫而入,見到屋裏獨自飲酒的公子,頓時眼裏放光。如果讓這位公子看上,回去做個妾,這輩子也值了!
媽媽踩著小碎蓮步,“公子,我們最漂亮的姑娘都在這兒了,您瞧瞧!”
深不見底的暗紅色眼睛,掃了她們一圈,總共看了一眼又垂下。
媽媽給姑娘們使眼色,上啊!
“哎呦公子,您讓奴家心肝顫三顫啊!”姑娘們一擁而上,將人團團圍住。
奔霄視她們為無物,繼續喝酒。
丁香擠上前,看還是不能引起他的注意,靈機一動,“公子,丁香給您唱個曲兒吧。”
奔霄搭上酒壺的手,稍有停頓,又給自己滿上。“唱吧。”
姑娘們自進了這屋子,才聽到這位公子發話。該怎麼形容這聲音呢?她們學識不多,隻能在心裏叨念,真好聽啊真好聽。
丁香清清嗓子,姑娘們給讓出塊地方。
“人生三事,死生情耶。生不可變,死不可避。人之所擾,唯情而已。”丁香有副清亮的好嗓子,把曲唱得哀而不傷。“為情而生,終情而死。萬花落盡,百草榮枯。執手之願,奈何天意。”
曲終,他坐在那兒沒有動作,良久才道,“你們都出去。”
丁香心裏一陣雀躍,撲上前,“公子,奴家給您倒酒。”
“你也出去。”
“公子?”丁香往他身上靠,緊貼著他,卻被奔霄的眼神嚇得一抖。
“出去。”
這間飄著脂粉香的屋子又恢複安靜,他不自覺又探向腰間,盡管那的東西已被他埋葬。
作者有話要說:
☆、燭淚
太初五年,顓原皇族分支叛亂,六合神君不出三月,予以掃平。
夜已深,帝王大帳仍亮著紅燭。
“聖上,該歇息了。”侍人強忍著睡意。
“你先退下吧。”帝江仍低頭看手中的公文。
自己打起哈欠,他笑道,“困了就去睡。”
“不行,還沒想好怎麼個打法。”自己撐起眼皮看地圖。“聖島攻勢猛,對已攻下的城池留守兵力少。臨江是重鎮,現在留守的隻有幾千人,咱們集中兵力定能攻下。可這樣很容易讓敵軍大部隊吃下汕門鎮,占據有利地勢。”自己苦惱的拄著額頭。“去汕門鎮迎敵,還是先奪回臨江呢?”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日,有個溫和的聲音輕喚自己的名字。“帝江,該起來了。”
自己睜開眼,躺在床上,而他站在一旁。
“我把各種可能都推演過了,”他眼底有抹青黑,“我們去汕門鎮迎敵,占據地利,應該可以吃下敵軍,臨江也不攻自破。要是去打臨江,采取迂回戰術,要回來可就難了。”
後來,他們成功守住汕門鎮,奪回臨江。
“聖上,聖上?”
帝江睜開眼,他在桌上趴了一夜,起來頸肩酸痛的厲害,“何事?”
“聖上決定對亂黨如何處置?”白羽半跪在案前。他看起來像個儒雅書生,可上了戰場,雙馬刀不知砍下多少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