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自己慪氣。他不知道,這種被他大肆讚揚的性格曾惹得多少人想把她買到國外做勞工支援第三世界國家建設。
酒勁兒上頭,季風呼呼睡著,我把楊毅的風衣給他蓋上,不一會兒被掀翻在地,楊毅拿空酒瓶子鑿他膝蓋:“八格牙魯!扔我衣服!”瓶底兒朝下,餘酒一滴一滴倒出淌在季風臉上,他迷糊糊罵一句接著睡。
橙子喝得肚子漲漲,吵著頭暈,我從他手包裏翻出過敏藥給他喂下。楊毅說:“喝這點兒就暈不行啊,俺家我小表姐最能喝……哎,跟你說話呢,哎,醒醒,跟個閉目蛤似的。”
橙子強睜開眼睛:“跟什麼似的?”
楊毅答不出來,卻一副你連這都不知道的鄙視樣,牛哄哄地說:“我教你說東北話咋樣?”他單手托腮,沉重地點頭,肘支在桌子上,七千多塊的襯衫上早是油汙點點。我表妹的課程明顯比當年我教小藻兒那時候生動活潑得多,不念繞口令,一水東北方言,她讓橙子說波棱蓋卡禿擼皮了。橙子頭更暈,楊毅不依不饒:“你說,你說。”橙子重複,問啥意$
“她應該穿越了去後宮當娘娘。”
我撐著太陽穴轉向右邊看無聊風景,跟她說話我牙都疼。
“金枝欲孽之我爹是大官我怕誰!嘻嘻嘻……”啪啪按兩聲喇叭,“橙子這車真不錯。”使人覺得她評價車好的唯一標準就是喇叭響不響。
“我記得你車開得也挺溜啊,昨天怎麼回事兒?開不慣自動檔?”
她輕鬆駕著橙子的路尊,嘴咧得像魔鬼的小鋼叉:“故意禍害小四兒玩呢。”
“……”我真是太久沒見她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於小鍬可沒跟來,你給人惹毛了不把你撕巴撕巴喂鷹的。”
“哈!”她吊兒郎當地笑,笑聲中卻有一點膽怯,“你別加綱啊,我回M城給你好好和稀泥,這事兒就算了了。免得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下這橋就直走啊,這邊都不讓左轉。我多展愁眉苦臉了?”
“說那一個。”她歎口氣,“四兒這回是真激了你看出來沒?我一開始以為是你總不讓他跟家裏說他驢脾氣上來硬說把你整急眼了,來了一看真是因為錢程。他肯定慌了,這孩子現在你瞅他能耐是長了,開公司買車買房人模人樣的,心眼兒還是不多,這是著急的事兒嗎?也不是古代了把大人都搞定就能給姑娘拿下咋的?”
“你別說得跟自己兒子似的行嗎?我想笑。”
“嘮正經的呢。”她微怒地瞥我一眼,“他就那麼個迷個登的玩意兒,昨天那桌子菜讓他整的我真想連盤子帶碗兒全塞他嘴裏噎死得了,一天天也不都琢磨點兒啥心不在肝兒上。還有那煙一根接一根地鼓……他啥時候給煙又揀起來了?”
“就前一陣兒熬夜說提神兒一晚上整那麼幾根兒我也沒稀得說他,誰知道這還整上癮了呢,以前當我麵兒不抽。”
“提個屁神兒,也不是大煙呢~反正那敗家孩子打小讓我季娘慣完完兒的,可有老豬腰子了,就你說話還能聽進去點兒,管咋說北京就你倆,你不管他誰管他啊?我倒是奔著把你倆勸合來的,那合不了我也不能拿線兒縫上。再說你和橙子都住到一起去了,我再多說那就是不教好了。看小四兒除了佯了二怔也沒啥大毛病……唉~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兒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啊哈好疼!”她皮皮地揉著被我捏紅的臉頰苦笑,“丟人了,來之前我跟於一吹呢,治不好你倆不回去。於一讓我問明白了別上來嗆嗆嗆給你整得啥也不敢說了,不知道尋思你多怕我呢,其實哪次不是你給我出主意啊。我就當你這次紅臉是要個台階,趕緊殺過來給你墊腳,還等你誇我配合打得好呢,哪知道你根本就沒想下來。嗬嗬,把我逗了,回頭於一知道了還不得說我借引子來玩啊。”
“你哪有那閑心啊?趁上凍前抓緊拾掇新房呢。”這個鬼的溜兒孩崽子,上次從時蕾那兒回去我還真以為她擔心於一的官司,合著人家心思根本沒往旁的上放,光盤算著怎麼在年前把自己嫁了呢。
她幹笑:“家裏已經上凍了。”
“那都弄完了嗎?”
“擱我早弄完了,就你老姑,今兒去看一眼這兒不行明兒那兒不行的,折騰我返好幾次工了。真忙叨人!她更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