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巴格達時間6時5分,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侯賽因被執行絞刑。
橙子說:“人活好好的,勒死幹什麼呢?”
我兩眼昏花地看著電腦,隨口接:“那你去替他吧,你活好好的也沒什麼用,光知道蹺班在家看電視。”反複審核表格裏的數據,確定沒有任何紕漏,明天打印出來上報,今年就算結束了。伸著胳膊敲敲肩膀,完工舉止一出現,閑人立馬出溜過來,動作迅速惹人發笑。拈起他衣襟上的蛋糕屑扔進垃圾筒:“幹什麼?”
“就抱抱你。”
“發洋賤。”小小的甜蜜在心底歡喜著,不聲不響鑽進四肢百骸。
“老妖怪打電話讓明天下班直接去他家。”
“嗯。”隨便吧,我做好這三天新年假都泡在大院的準備了,反正歐娜黑群他們沒課昨天就走了,哪吒元旦之後考試,這幾天也就在她太爺爺家過,季風又不在北京。季風一個人在西寧過元旦嗎?也可能會拐去南京找季靜。他怎麼也不說給我來電話報個平安什麼的?但是我又怕他來電話,現在一想到和他說話第一句就是問他在酒吧有沒有亂抽別人給的煙,這話題不適合大喜的日子談,而且必須要跟他麵對麵嚴肅地處理才有效果。“對了,橙子,你以前在酒吧玩……”
他眉眼正經地回答:“從來不和女的亂來。”
“做賊心虛。”
我不過是想問問酒吧裏的毒品有什麼概念沒。他不抽煙肯定不會沾,不過如我所料,有時候會和鬼貝勒保安他們聊起。“是說麻煙吧?那東西一根兩根抽不成癮還難受的。保安以前也抽,朝鬼貝勒要的,後來怕影響記憶力就不碰了。小金那麼滑頭,她又不抽煙,不會碰的。”
“他最好別碰。”我咬牙切齒地祈禱。
橙子說:“甭在這兒自己嚇唬自己了。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元旦就咱倆人兒一起過吧,不去我姥爺家了。”
倒挺有想法:“那你去跟你姥爺說吧,去吧。”
秦老爺子的脾氣沒人摸得準,順心眼子什麼原則都沒有,趕上不痛快在他麵前說話都得小心翼翼,而像橙子打的這種主意,無論老爺子心情好壞,提出來準得挨剋。鬼貝勒唯一的親人就是老婆,肯定是陪著在秦家;哪吒也在;然後我們這家逆天而行?嗬嗬,好日子過膩歪了是嗎?
除非我說帶橙子回M城過元旦……我指著貼得無比之近的算計嘴臉:“哦~~”明白他在跟我商量什麼了。
他心虛地同我合聲,哦到最後一口咬住我手指頭:“反正他也不能把電話打到你們家去查。”
“撒謊不是好孩子。”
“我帶你去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誰也不叫,就咱們倆。”他誘惑我,“看雪,喝茶,美死了。”
“通州?”
“比通州遙遠。”
“廊坊。”
我承認,昌黎比通州和廊坊都讓我意外,房子也不錯,渡假美墅,室內裝潢大氣考究。客廳有一個壁爐,不過沒點火,好像身處歐洲電影裏中世紀的豪華城堡裏,極度奢華的水晶吊燈旋轉樓梯獸皮地毯,除了電燈,大麵上尋不見任何現代文明,定期有人做清潔,房間很幹淨。到二樓上升了一個時代,有電視空調健身器材,旁邊牆壁上掛著幅人像油畫。
橙子給我們做介紹:“爸爸,媽媽,家家。”
這是橙子父母私奔的落腳地,離北京這麼近,老爺子若真不肯放過他們,又怎麼會找不到?
我和橙子皆是困倦不堪,強打精神看晚會守夜,找錯了方法,晚會讓我越看越昏,疲勞駕駛的司機更是宣布放棄地爬上了床。別睡啊,再熬二十分鍾,你不想成為新年裏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嗎?他說我睡到後天都會搶到這個位置。我泡了一杯苦咖啡提神,隨手在飲水機下方抽出一本過期雜誌,發現了一組好玩的測試給橙子做,他說完一個忘了一個,有時候思索得快要睡著,我搖醒他給他紙筆讓他把答案寫下來。然後公布題解。念到倒數第幾個:看到咖啡,你想起怎麼樣的形容詞?解答是:這是你對於性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