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忽然想到蔣恒如曾經在敦煌文物局做事,好像也是什麼壁畫修複的工作者,如果這是真的,他現在深刻懷疑蔣恒如的能力。至少目前來看,蔣恒如本人很糊塗,他缺乏對現實的直麵認知。
他離開文物局,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蔣先生曾經在文物局工作過,可能也做過講解員吧。”
“做過,但是全部忘記了。離開修複的一線,我就忘記了怎麼去修複壁畫,曾經學習過的修複知識一下子就減少大半,也不知道為什麼。離開文物局的那天,我腦海的知識內容,突然像是清空了一樣,全部記不起來。”
“全部還給老師了?深得‘忘記是一種美德’的精髓。”丁越故意說。
趙鑒拳打蔣恒如之後,趙鑒辱罵蔣恒如的內容傳出來七七八八,丁越對“踩老師上位”這一條內容印象深刻。
“對!全部還給老師了。”蔣恒如回答,從神情的表現來看,沒有任何的異樣情緒。
“文物局有這麼水麼,含金量似乎不是很高。”
說完,丁越看向蔣恒如,目光含有挑釁。
蔣恒如笑笑:“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有真才實學,總要給我們這種濫竽充數的人一點活路。但是文物局中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部是專業人士,而我能力有限排名靠後,不離開隻會更丟人。”說完,停頓一會,語氣平靜:“丁總的控製欲和思維格局有點大企業家的意思。”
丁越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看上去特別文靜的人往往特別會損人。
蔣恒如繼續說:“一定是公司經營特別出色,所以才會開始考慮人文關懷和社會思考。”
反擊實在紮心,像是五髒六腑都被拳打了一通,內傷嚴重。
這個蔣恒如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大企業家呢,現在不被自己的胳膊肘往外拐的老爸撤掉總經理的位置就謝天謝地了。平常丁越在臉皮厚,現在也厚不起來,他與自己老爸的矛盾比亂糟糟的毛線團還亂。他這個做事如此有秩序的人都是理不清的。
“你們是大學教師麼。”
同旅行團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著兒子過來,他的兒子就是知曉王圓籙蔣孝琬,也因為演出而哭泣的十二歲少年。
“我?”蔣恒如意識到女人是對自己說話,連忙否認:“我不是。”
“我聽到你們談話,以為你們是老師。是這樣,我和我兒子一直聽你們談話,感覺你們談的很高深,而且也聽不懂,就以為你們是大學老師。嗯,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沒有,我和我朋友也是胡聊一通。”丁越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轉向十二歲少年:“知道蔣孝琬是斯坦因的中文老師中文助手,已經很厲害了”
其實在盜經書的過程中,師爺蔣孝琬也扮演重要角色,由於王圓籙名氣太大,蔣孝琬也就成為了存在感最低的幫凶。
“誒!”突然丁越就有個巧合的發現,他發現了少年的帶有名字的保溫水杯:“你姓丁。我也姓丁。”
女人笑說:“是麼!還真是巧了。”
“丁季……嗯,這是什麼字,我不認識。”
“赹。丁季赹。瓊漿玉露瓊的發音。這個字很少人認識,新來的老師都不喜歡點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