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堂叔不就是那個脾氣麼。”丁越還以為肖芳芳是為了堂叔生氣。
“丁越,這次媽媽的臉要讓你丟盡了。”肖芳芳歎氣。
“怎麼了?這麼嚴重。”
肖芳芳是生氣,她針對的丁圖南,不是丁趙。而且,她還不至於為這件小事大動肝火。
“青梅圖是假的。我那個學生剛剛給我的打電話了,那個假的。”
“不可能!這個圖沒必要作假,而且我相信我那位朋友。”
“就是假的。這圖在他們手上那麼多年,所有葉子的紋路都記得。這個圖葉子部分的潑墨技巧非常粗糙。你自己看看。”
肖芳芳拿出手機,翻出與學生的聊天記錄,點大了圖片,細看之下,葉子部分的確有“二次加工”的痕跡。
丁越這個半個外行人一眼都看得出來,別提曾與與作品朝夕相處的人了。
“他是付款了,結果就是這樣假冒偽劣,丁越,這事你可一定要處理明白。”
丁越是此畫的經手人,某種意義上說,他就是這筆買賣的擔保人。任何一方出了問題,丁越都要負責人,尤其還涉及到了錢財款項。
“我這就打電話問清楚。”
丁越拿了電話,當場給蔣恒如打電話。但撥了三通,全部都是沒人接。
“誰啊,這麼不靠譜。”
某種意義上,肖芳芳也是中間人,也是擔保人。在她是學生的老師以及自身丈夫兒子都是搞文玩的情況下,還能出假貨,這傳出去,臉都沒地兒放。
丁越不答,在肖芳芳猛烈目光注視下,繼續撥通電話。對方也不顯示忙音,但就是沒人接聽。
蔣恒如還真是神龍不見首不見尾,隻要有他感興趣的消息,不用請他他都會現身,但其他的大多數時間,他就像是人間消失一樣。
丁越猜測蔣恒如應該在國外某個嘈雜的環境,所以一直沒能接聽電話。他這種平時做事都帶著良好家教素養的人,無論怎麼樣都會接聽電話然後表達拒絕的態度,不接電話不是他的作風。
“媽,你放心,這次就算我拿刀駕他脖子上,也要把這事弄清楚。”
丁越率先發言,堵住肖芳芳接下來的嘮嘮叨叨,他還說要去屋外透透氣,順勢躲開老媽要吃人的目光。
“是言助理麼?”迫不得已,丁越隻能打電話個小言了。冬風刺骨,已經穿透了毛衣。
陰曆二十八到三十那天,肖芳芳一直沒有給過丁越好臉色。她問過無數次丁越,青梅圖解決的如何,但丁越也給不出答案。於是肖芳芳給丁越下了最後通牒,初六之後沒有消息,要丁越親自登門要說法,如果對方認賬,那就要找那位“中間人”。
如果真的鬧掰,對方不退款也沒有交出真品,丁越還能真的那蔣恒如怎麼樣麼。當時談的時候,蔣恒如表示他隻負責牽線而已,取畫的時候,丁越是親自過目了,所以真的鬧到最糟糕的一步,丁越的責任隻會更大不會更少,還真的怪不到蔣恒如頭上。
肖芳芳雖是董事長夫人,但是思維還是有點小家子,一點虧都不能吃。但丁越也不敢說實話,說自己責任最大,否則這個年就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