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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公主自戲子的事情之後,便一直把慕白藏在自己宮裏頭,宮裏那些嚼舌根的話,海棠反正本就不在意。
這一日,慕白正坐在院子裏,手裏展開了一副畫卷,正在默默欣賞這幅丹青墨畫,就看到海棠“嘭”地一下推開房門,然後又“嘭”地一下關上了房門。
整個過程風馳電掣,就像一陣風吹過,人影已經沒了。
慕白當然知道,海棠肯定是什麼事不開心了,這樣的情景每日在海棠的翠微宮會發生無數次,誰讓她是那個唯一的高高在上的公主,養母還是當今的皇後娘娘。
慕白放下手中畫卷,走過去到海棠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隨後說道:“公主殿下可在?”
海棠整個人已經鑽進了被子裏,捂著臉說道:“不!在!”
慕白略顯無奈笑了下,隨後又道:“公主可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海棠憤憤不平說道:“沒有!”
慕白歎了口氣,“公主倘若不說,慕白就在這裏一直著了。”
他的語氣很清淡,就像他整個人那般清淡,瘦弱。聽到他的聲音,總是能想到那消瘦的人影,海棠自然也不忍心這樣讓他站著,便隻好爬了起來,自己走過去把門打開。
慕白看到海棠臉上隱隱有著幾道淚痕,有些於心不忍,“公主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海棠瞥了一眼天空,一臉氣憤,她拉開門讓慕白進來,慕白走了進去,海棠讓他坐下,隨後又把們“嘭”的一下關上了。
她嘟著嘴說道:“今天早上,去皇祖母那裏聽到皇祖母說要給太子哥哥賜婚,並且人選已經訂好,就等過幾日父皇下旨了。”
聽到這裏,慕白臉色頗有暗淡,他知道海棠的高興與無奈都隻和那個人息息相關,盡管如此依舊有些失望。
海棠咬著嘴唇,一臉憤憤說道:“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娶別人的,結果,結果……”
慕白淡淡回應道:“這是皇上訂的,太子身在其中也是無奈。”
海棠死咬著牙關,“反正,就是不行,太子哥哥怎麼可以娶別的女人?”
猛然間,慕白的一句話,帶著冰冷的刺直擊海棠柔軟的內心,他道:“不然呢?你覺得他不娶別的女人應該娶你?”
海棠被這一句話噎住了,她當然知道太子肯定會娶太子妃,自己在這裏無理取鬧也是沒有任何用的,自己也隻敢在慕白麵前吐露真心,到了外邊還是不得假著臉祝賀恭喜。
但是,依舊不行,那是自己的太子哥哥,想到這兒就心如刀割,怎麼可以對著其他女人噓寒問暖,把其他女人摟在懷裏。
這樣的事,她絕對不允許,也不要看到。
她絕對不要答應,她要去找太子哥哥問個清楚,究竟把她置於何地?
作者有話要說:
☆、警告
幾個侍女正在匆匆忙忙地在走廊上來回竄動,渡蓮隨手攔住一個侍女問道:“這麼急急忙忙地要去哪兒呀?”
那幾個侍女端著一個盤子,裏麵是各種各樣精致的糕點,那些侍女滿頭是汗說道:“公主殿下不吃東西好幾天了,這不,皇後娘娘親自命禦膳房做的糕點又被趕走了,奴婢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估計又要怪罪奴婢了。”
渡蓮心下生疑,“公主殿下怎麼會忽然不吃東西,這是發的哪門子脾氣?”
“這……姑姑這麼問,但是奴婢也不清楚……”
渡蓮歎了口氣道:“好了,你們且去做事吧,我也不過隨便問問罷了。”
此刻,在翠微宮中,海棠一個人悶坐在庭院裏,那身邊的侍女大氣不敢出地伺候著,唯恐怕裝在這位祖宗的氣頭上。
海棠硬生生地坐著,手裏端著一杯茶,手指緊緊扣在杯沿,她自言自語道:“太子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侍女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說道:“太子殿下被皇上任命去溧陽督查,要今晚才能到皇城,想必公主要見到殿下是要明日了。”
海棠手指在杯沿繞了一圈又是一圈,她看著手腕上那個翡翠色的玉鐲子,眼神有些惶恐,十六年來第一次這般的害怕。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說:“公主殿下,木美人來了,就在宮外頭。”
海棠有些莫名,那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皺,眼角露出一些疑慮,她隨意揉了一片落在肩頭的花瓣說道:“她來找我做什麼?本公主和這些父皇的女人有什麼好說的?”
那侍女附身在海棠耳邊說道:“公主殿下,那個木美人這幾年很得聖寵,公主還是不要太駁了麵子才好。”
海棠斜著眼打量了下遠處,覺得甚是可笑,“論聖寵,這後宮哪個女人本公主不是超她們十倍?哪裏輪得到她們來和我談聖寵?”
侍女又道:“可是木家現在也是皇上眼中的紅人,公主還是見一見為好,萬一……真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