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擺了擺手說道:“罷了,讓她進來吧。”

很快,木嫻就緩緩從遠處走來,身姿曼妙,如英如玉,雖說算不上絕美,卻也風采卓然自成一派韻味。她在這後宮雖說不上呼風喚雨,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沒人敢得罪她,隻是在海棠麵前,還是得自謙三分。

木嫻悠悠行了個禮,漫不經心說道:“參見公主殿下。”

海棠撇撇嘴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木美人所為何事?本公主可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說話。”

木嫻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仿佛那股妖氣已經入了骨子裏,讓海棠十分的不舒服,猶記得以前木嫻剛入宮那陣子遠遠看見還不是這般妖狐氣質的。

木嫻站在海棠麵前,她一雙眸子盯著海棠,仿佛吸人魂魄,她道:“想必公主最近心事不順,才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海棠刮了木嫻一眼,“與你何關?”

木嫻繼續笑盈盈道:“臣妾認為,可是與太子殿下有關?”

海棠一怔,然後瞪了一眼木嫻,“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木嫻笑得暗暗淡淡,陰陰測測,“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公主殿下,你和太子殿下的事,臣妾可是一清二楚,這次太子殿下要迎娶王妃的事,臣妾知道公主殿下一定傷心欲絕,所以才會絕食數日。”

海棠覺得可笑,她惡狠狠盯著木嫻說道:“我說木美人,本公主和太子殿下的事,輪得到你在這裏胡亂猜測?信不信本公主立刻去父皇那裏告你一狀。”

木嫻已經斂去了笑容,變得陰沉,“你不會的,因為不止你一個人傷心,悲憤,痛恨,恨不得撕碎那個女人,現在,臣妾和公主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海棠一下子沒有習慣木嫻這千變萬化的情緒和臉譜,她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難道你對太子哥哥……”

木嫻一隻手指悄悄壓上自己的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她笑得優雅而高傲,“這後宮裏的男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子,不然你以為呢?我愛他,所以我希望他好,這和你是愛不同,我的愛偉大而無私,而你太過自私。”

海棠愣在原地片刻,她在腦子飛速地消化木嫻的這番話,原來木嫻也對太子存在那樣的感情,並且絲毫不輸給自己。

兩人靜默許久,有落葉擦過地麵的聲音,有風略過長廊的聲響,那滿園春花似乎斂了一個季度的嫣紅,驟然間將整個庭院染得遍地碎紅泛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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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霍成君正在未央宮內,看著一副新織的垂簾,碎花錦綢上麵繡著一對雙飛燕,她伸手在布料上摸了摸,還沒來得及說道就聽到剪秋來報:“娘娘,公主還是什麼都沒吃。”

霍成君頓時陰沉下了臉,“果然不是親生的永遠養不親,本宮自認待她不薄,她勾引太子在先,如今若是這樁本宮和皇上精心為玉兒準備的婚事被她攪渾了,本宮絕對不會放過她。”

剪秋擔憂說道:“可是如今太子殿下還沒回宮,若是晚上回宮被海棠公主一鬧……娘娘你也是知道的,太子和公主早就傾心相付,若是太子因為公主……”

霍成君瞪著剪秋,臉上盡是陰色,她道:“她敢!本宮養她六年,哪裏不如她生母玉書?就算是玉書,也不過是個給本宮端茶倒水的奴才罷了。”

“是,是,娘娘說的是。”

“但是,海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本宮倒是要壓壓她的氣焰,今晚,本宮就在這兒請權相女兒,也就是未來的太子妃用膳,你去把海棠也叫來。”

“奴婢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賜婚

太子回宮的消息,也算是朝野一大要聞,隻是太子回宮卻異常低調,沒有告知任何人時間,當人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商玉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東宮。

已經是過了晚膳的時間,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商玉和幾個下人走在回東宮的路上,奴才給他掌著燈,才走了幾步就看到前方有一個影子。

商玉不太了解眼前這個女人,說實話,要不是這個女人總是刻意出現在自己麵前,他也許早就把她給忘了。

隻是這個女人總是時不時出現在他麵前,有時候假借言辭給他繡的香包,有時候給他自己曬製的茶葉或者釀酒,每次理由都是足夠的充足以至於沒有任何人會多想什麼。

但是他當然知道這女人的想法,她在他麵前那種極盡狂熱的眼神,外人看不懂,他怎麼會看不明白。

木嫻一個人,未帶一個女婢,她優雅地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盞燈籠,好似一個修煉千年的凡間仙女,那樣柔柔地看著商玉。

商玉有些疲乏,他隻是微微蹙眉,那雙雋秀的眉毛在月色下是那樣的好看,木嫻盈盈走來,走到商玉身邊,隨著商玉笑道:,那聲音在夜色中飄飄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