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他們趁著晨光微曦便早早來到淺灘占得一席之地,之後組隊打沙排、遊泳比賽、和孩子們堆城堡、在天光大亮中感受大海的魅力……肚子餓了就吃上一塊自帶鬆餅,或者去零售小店買一些食物。累了就躺在沙灘上曬肚皮。這是閑散的遊樂。沒錯,在穿著製服的警察以一副事態嚴峻的表情查問哪裏能找到紅衣女人以前,他們確實閑散地享受沙灘、海洋、陽光浴的樂趣。

但遺憾警察的找尋成功了:他們找到了無人認領的一身紅衣紅裙。

於是警戒線拉起。在附近範圍驅趕慵懶的遊客。

接著是照相,記錄幾名遊客無關緊要的說辭和想法,聯係同僚。警察嚴謹地遵循辦案步驟。直到他們等來高度偏低、身材偏瘦的隊長,連同隊長身邊的傷心男人。後者才大致地了解情況(僅僅警察之間幾句話的交接),停留原地的遊客就見到男人傷心過度後的火脾氣。

至此,遊客知道,有個女人——大概溺水身亡了。

感慨,不幸的女人……

陽光溫暖。趙有方的雙手卻是冰冷,掌心滲出細密的冷汗。

一瞬間,趙有方直覺森冷的恐懼降臨:拿著它去把芳紅找回來吧。這是吳喬的原話,伴隨著吳喬怪異的笑聲。就在一瞬間,不知名的神經被觸動,趙有方的腦海中迅即浮現一句話“拿著它——紅衣紅裙——你們也找不到芳紅!”

趙有方擦拭手心的汗水。

找不到李芳紅。如此看來,趙有方承認,芳紅沒了。

試問誰會去謀害一個智力低下的女人?阿喬不會,他愛自己的妻子。阿飛不會,芳紅應該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保持戒備心。即使這個女人會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誰會和一個弱者女人計較呢?所以說芳紅沒了。她的生命被大海奪去了。

趙有方催眠似的告訴自己,李芳紅已經落水身亡。

但是為什麼,他不安地自問,芳紅偏偏來了淺灘遊泳?

趙有方清楚地記得某寧度假村時芳紅的遊泳還需要阿喬從旁指點。

芳紅騙過阿喬,沒去峽穀海灣。她竟然在淺灘遊泳。可是為什麼這麼做?

不明原因,趙有方下意識裏避開更多的疑問。

如此便好。他想道,以後決不能放任身邊的女性朋友獨自下水。

峽穀海灣B旅館。

昶田鬱得知警方調查吳喬夫妻後毛遂自薦。

前天五人一起喝下午茶的地方,臨窗而坐。昶田鬱饒有興趣地打量警察阿方,對方拘謹地僵硬著全身,從落座就麵無表情的臉上慢慢染上一絲紅暈。他的手按在記事小本上,右手保守地放在胸`前一拳處,緊貼桌麵。

阿方隨時開始談話的架勢。隻是少了一點警察的威嚴感。

昶田鬱嫵媚一笑,暗想靦腆的男人委實是老實和木訥。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她修長的食指點在桌上展開的一紙資料。

“但是我認識另一個女人。”貓眼微眯,追憶的口吻道來,“一個自稱藝術家的女人。既有勇氣橫刀奪愛,又有自信趁虛而入。”瞧向阿方。“說實話,她搶男人的手段粗鄙。毫無美感。我當她是亂吠的狂犬。”語氣轉而誘惑,音色沙啞,“追男人和搶男人,是一門學問。”

阿方斂低目光,不自然地記下女藝術家的信息(此刻阿方不了解阿飛和吳喬的關係)。

“話說我們前天,這裏,五個人,進行了一場不大愉快的茶會交流。迪和這個男人談得不錯。”昶田鬱的指尖移向男人的三寸冠照。“我,女藝術家,趙有方,相比下遜色他們兩的相處。趙有方是個悶葫蘆。”說這話時她有意瞥眼阿方。“女藝術家大談藝術和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