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放了下來,恨恨地對趙旭東說:“有你在,我怎麼能不瘦?”趙旭東一愣,笑了,說:“我要的國寶呢?”我說道:“那邊車裏。”我指了一下。趙旭東衝身後的一個人一點頭,那人上前點驗。趁這空當,趙旭東問道:“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把經書又盜出來的?”大力不以為然地說:“有我在,這還是問題嗎?”趙旭東點點頭:“那是那是,可惜呀,你不是我這邊的。”那人打開貨艙門看了一下,上半身探進去,然後縮回來衝我們這邊說道:“東西沒問題!”我說道:“看到了吧,沒問題。放人吧!”趙旭東說道:“嘿嘿,爽快,不過我不放心呀,你想想看,不管國寶到了誰的手裏,你都是跟他們死纏到底,我將來可不想惹這麻煩。”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以老宋為首的一批人就突然拔出槍指著我們。
趙旭東麵目猙獰地說,“怪不得我了,誰讓你那麼大能耐呢?我這麼做就是要讓你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我罵道:“趙旭東,你他媽的太卑鄙了!”趙旭東滿不在乎地說:“隨便,反正國寶已經到了我手裏啦!”說話間,他的神情十分囂張。我冷笑一聲:“人啊,最大的悲哀就是太高看自己了!”“你什麼意思?”“憑你這樣的人品你以為我們會帶真的敦煌佛經來和你交易?”我這句話讓趙旭東驚愕不已,他看著站在貨艙邊的那個人。那人渾身如篩糠,手腳抖個不停。漸漸的,貨艙裏出來一個模糊的持槍的身影,借著月色,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頭頂的那枚警徽!接著,從車上下來了五名警察,指著趙旭東三個人喝道:“不許動!”趙旭東氣得咬牙切齒,他惡狠狠地對我說:“張佳亮,你沒信用,居然報警!”我說道:“你別誤會,隻不過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一個朋友,她正好在警察圈裏混,我可沒有報警呀!”趙旭東猙獰地說道:“你別得意,我還有她呢!”他指著萱萱,就在他伸出手指的同時,“啪”的一聲,挾持萱萱的那個人頭頂飛濺出一絲血線,倒地不起。
我趁機撲上去,搶過萱萱。趙旭東這才明白,除了眼前的五名警察,還在遠處的樓頂布置著狙擊手。趙旭東見大勢已去,無奈地苦笑道:“哈哈哈哈哈……窮途末路……”我朗聲說道:“趙旭東,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投降吧!”就在此時,突然有一艘快艇從北邊的河麵駛來,速度之快超乎想象,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趙旭東縱身跳上了遊艇。老宋大喝一聲:“我殿後!”竟然在沒有任何掩體掩護的情況下悍然向警方開槍!警方迅速還擊。“叭叭叭叭”一陣槍響後,老宋身重數彈,躺在了地上。
我揭去萱萱嘴上的膠布,鬆開繩子。萱萱一把抱住我,嚶嚶哭泣。我安慰她:“好了,沒事了,沒事了……”萱萱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滿臉帶淚地說:“我好害怕。”我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丫頭,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可是趙旭東卻跑了。”她似乎是在自責,其實這根本不關她的事。
我笑道:“放心,他跑不了。”見萱萱不解的樣子,我說道,“趙旭東選在這裏交易的同時,拿到國寶的他一定會為出逃想好退路。湯河東流入海,從海上出逃是最方便的了!”我正說話的時候,海警支援的快艇駛過來。我們上了船,朝趙旭東逃跑的方向追去。
萱萱說:“所以,你已經料到這一切了?”“嗯,包括之前警方的新聞發布會也是假的,不過是我們和警方演的一出戲。車上的書都是一些沒用的報刊雜誌,咱們這五位神勇的人民警察也是一開始就安排在貨艙裏的。趙旭東的手下打開貨艙門點驗的時候,警察就用槍指著他,他還敢亂說話嗎?”我把一切的布置都說了出來。
也許是久別重逢太過喜悅,萱萱情不自禁地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道:“不愧是‘小諸葛’!”這一下弄得我大窘,我嘟囔了一句:“回家再說吧,這麼多人看著……”大家都笑起來。
秦皇島海警的警力在抓捕麻克的時候我們就見過的。此時趙旭東正在海麵上團團轉,沒辦法突破海警的包圍。我們衝上前去,趙旭東一方隻有兩個人,勢單力孤,但還在負隅頑抗,向我們射擊。
這時,隻見趙旭東所乘的快艇上麵的駕駛員忽然站起來跳到海裏,朝著海警的大船遊去,一邊遊一邊高聲地叫:“別別別,別開槍,我投降,我投降!”趙旭東眼見手下背叛自己,衝著那人就連開數槍,與此同時,警方的槍也響了。一顆子彈射入了趙旭東的胸膛。他用驚懼的眼神望著發出強光的探照燈,身子慢慢仰麵倒下,栽進了冰冷的海水裏。深藍色的海水泛起了鮮紅的血跡,大海的浪花將它們打碎,慢慢地流向遠方……
注視著這一切,我們竟然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海警確認後,發出“嫌疑人已被擊斃,嫌疑人已被擊斃……”的聲音,我們才額手相慶,大家激動地相互擁抱,敦煌佛經事件曆經數月的曲折磨難,在今天終於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